她依旧是一身素裙独自坐在秋千上摇曳,像一只美丽的夜蝴蝶,在诉说黑夜里的无尽孤单,披散在身后的长发随风飘动,衬得她的背影更显寂寥。
望着夜空,她想,她的心就如这飘荡着的秋千,摇摆不定,渴望着与爱人长相厮守,相濡以沫,却又害怕爱人突然的冷落,被人取代的心慌。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刚入傲芙阁的赵璟烨正好将整句清楚的听在了耳中,吩咐了刘玉卿候在外面,自己则一个跃身,到了云婉清的身旁坐下,右手揽住她的纤腰:“才几日不见,婉儿就如此想朕,看来,以后朕要把你带在身边才好,免得你一个人又胡思乱想!”
“皇上~~”
云婉清闻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心中无限满足。
“我只想做你的夫君,听你像寻常人家的夫妻一般唤我……”
赵璟烨深知云婉清内心的想法,可是他又何曾想将她困在深宫之中呢?他有他的责任,有他的不得已。
突然听得赵璟烨似呢喃般的细雨声,不由害羞的低下了头。
“夫,夫君……”
“娘子真乖!”
收紧放在云婉清腰间的手,将她揽的离自己更近些,想起他初遇云婉清时的场景,赵璟烨不由笑了,笑的极尽温柔,笑的醉了人心。
“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娘子都唤我夫君可好?”
云婉清被他深情专挚的眸光所陷,毫不犹豫的回道:“好!”
“娘子可愿为为夫舞一次霓裳羽衣舞?”
赵璟烨望着云婉清的面容一时失神,道出了心中一直想说却不敢说出的话。
霓裳羽衣舞?
云婉清心中一个“咯噔”,这舞是云母所授,但并不是授予苏瑾瑶的,世人皆知苏府的小姐从小体弱,莫说是跳舞了,就连女红都不曾碰过,那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皇,皇上,臣妾,臣妾自小体弱,不曾习舞,更不曾听过这霓裳羽衣舞……”
赵璟烨却只是嘴角轻勾,慢悠悠的道:“我自小便很欣赏腊梅的品性,记得有一山庄名唤‘凌月山庄’,是以梅花得名,因此也被世人唤做‘梅花山庄’,大约在三年前,我出宫办事,正好路过凌月山庄的附近,又正值冬日,大雪纷飞,一时兴起便想去看看那以梅花闻名的地方,不想刚刚到达附近,一阵清耳悦心的琴音传入耳边,顿时云起雪飞,好不动听。”
说到这里,赵璟烨不禁停下来,目光幽深的看着云婉清。
听他提起凌月山庄,云婉清的身子不由一僵,不敢看向赵璟烨的眼睛。
“走近一看,竟是一年约十三,四岁的清丽女子抚琴,她一袭素衣在雪地里起舞,我从不曾见过有那个女子只着素衣,却能将霓裳羽衣舞跳的那般好看,那般多姿……只是后来,在去凌月山庄时,她却已不在了。”
“我……”
云婉清想开口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能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矢口否认吗?还是应该将一切的一切全都说出?
他既已知晓了她的身世,还知道的那么清楚,怎会调查不出她是被清涵带回了桃苑?至于她为什么顶替苏瑾瑶进宫的事,他一定也早已查探清楚,呵呵,那他为什么不早些揭穿她?还要陪着她一起演戏?看她对着一个早已知道真相的人做戏有多好笑吗?那他对她的情呢?是不是也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吗?
“皇上既然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陪着我演戏?我确实不是吏部侍郎苏晟之女苏瑾瑶,我只是一个夺取别人身份,苟活于世的贼人,皇上今日说这么多,无非不就是想让我主动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吗?呵呵。罪犯欺君,理应当……”
云婉清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悲伤之中,全然忽略了身旁之人的情绪。
是啊,如果不是他今日提起凌月山庄,她怕是都要忘了。
也许,是到了要和爹娘团聚的时候了吧……
“一朵梅花落眉间,独步傲立云端间……云婉清,你忘了吗?”
赵璟烨突地将她抱入了怀中,打断了她的胡言乱语。
他是想让她主动承认自己的身份,可却不是要让她这么的贬低自己,什么夺取她人身份,什么贼人,通通不重要,他只想告诉她,她一直是都是他心底的那个人。
“你,你是凤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