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涵替云婉清盖盖好被子,未曾瞧身后的黑衣人一眼,只淡淡的吩咐着:“保护好她!有什么情况立刻传信于我。”
吩咐妥当后,这才转身跃出碧纱窗外,消失在了天际。
黑衣人随即也脚尖一点,隐匿了身形。
云婉清醒来时,环顾了四周,并未发现清涵的身影,只屋中散发着淡淡的桃香,令人沉醉。
这几日都未得皇帝的召见,云婉清便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房中,手中拿着清涵留下的噬心散,久久不愿放下。
清涵,当初是你强行逼我入宫,生生断了我对你的情丝,将我送入另一个男子的身边,现在,你又来告诉我你爱我,要带我走,你不觉得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吗?
我的心中早已烙上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你却要我亲手害死他,就像当初你断掉我对你的念想一般,那么的残忍,不给我一点选择的余地,他待我这般好,我又如何能忍心伤害他?为何你口口声声的说着爱我要我相信你等你的话,却又反反复复逼着我做自己不愿的事,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呵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云婉清脑中不觉想起了这首《武陵春》,感叹着人生若是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双儿端了茶水进来,恰巧听见,便不解的问道:“主子何故念出如此伤感的诗来?”
她虽没读过什么书,可见云婉清落寞的样子和语气,只需稍稍想想便能感受到其中的意味。
云婉清叉开着双儿的问题,夸赞着她道:“无事望景自怜罢了双儿沏的茶越来越好喝了,茶入口中,唇齿留香,我真是捡到宝了!”
见双儿进来,云婉清状似不经意的将瓷瓶收入袖囊之中。
“呵呵,真的吗?只要主子喜欢,双儿愿意日日为主子泡茶今日所泡的茶是芙蕖花苞茶,奴婢见院中的芙蕖一片片欣欣向荣之态,便想着将它们摘一些下来晒干封好,在取得叶片上的晨露,烧开来泡,味道果然格外香醇,而且还有清火解毒,镇心安神,美容养颜的功效呢!而且近来见主子睡眠好似有些浅淡,多喝喝这芙蕖茶,奴婢想着应该就会好的吧!”
双儿高兴的一阵噼里啪啦的说着。
一早就被主子夸赞,她今天实在太幸福了!
“双儿有心了”
云婉清已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只是不想让双儿察觉到她的异样,便随意找了个理由转移,却不想双儿竟是
“嘿嘿,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双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地面,两只脚的脚尖互相摩擦着。
呵呵,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主子竟然又夸赞我了!
“主子,浣衣局的宫女刚刚将您那条粉色镶金丝纹芙蕖花的石榴裙送来了,呵呵,还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讨好着我呢!”
柳儿走入屋中,手里拿着洗净的衣裙,叠好放进了柜中。
双儿见柳儿喜不自胜,开口打趣儿道:“瞧你,还得瑟上了,上次也不知是谁哭的稀里糊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哈哈!”
柳儿被双儿的话弄的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云婉清,走了过去道:“嘿嘿,那啥,咱们主子不是说了吗,此事就此揭过,就此揭过!双儿你怎么还提呢?”
双儿被柳儿的这副模样逗的捂嘴大笑起来:“哈哈,有吗?是柳儿姐姐你先提的好不好?”
柳儿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双儿,。
是她先提的吗?是她先提的吗?她怎么不知道?
“老奴见过婉常在!”
几人正笑闹间,刘玉卿轻声的走了进来,面容温和的笑道:“皇上今夜钦点婉常在侍寝,待会儿便有尚侍局的嬷嬷们来帮婉常在梳洗打扮,老奴在此先恭喜婉常在荣获圣宠了!”
侍寝?云婉清脑中不禁一懵,几日不见,没想到再见竟是侍寝之时,想起赵璟烨又是一连几日的不理不睬,心中顿时升起一抹委屈。
双儿见云婉清不知在想什么,竟没有理会刘玉卿,担忧因此得罪了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塞进刘玉卿手中道:“多谢刘公公前来贺喜,这是咱们婉常在的一点小意思,还请刘公公不要嫌弃。”
刘玉卿接触到手中的钱袋子,一脸惶恐,慌忙还给双儿,正色的道:“替皇上传话是老奴的指责,双儿姑娘千万莫要如此。”
宫中这种事实属常见,但刘玉卿知晓皇帝对云婉清的心思,便是万万不敢接云婉清的银子的。
云婉清见刘玉卿退回了钱袋子,伸手从双儿手中拿过,再次塞给了刘玉卿道:“刘公公平日对我的照顾我心中清楚,还请刘公公莫要嫌弃这银两少,安心收下吧!”
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她已看清这里的生存之道,想要平步青云,就得多花银子,这刘玉卿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即使皇帝现在对她有着那么一丁点的特别,可若就仗着这么点特别而忽略了他,得罪了他,待他日皇帝宠幸别人时,再想巴结他就晚了。
“这那老奴就收下了,多谢婉常在的赏赐!”
刘玉卿知晓自己若是再不收下,便就拂了她的面子,真应了她的那句“嫌弃”了,说不定还会因此得罪云婉清,既然如此,何不就趁势而下,承了她的这个情,日后也好再相见些。
而且皇帝现在这般宠着云婉清,他与云婉清打好关系,那他的总领内监之位坐的定是更稳,倘若趁着现在得罪了这云婉清,只要她稍稍在皇帝耳边说上两句,自己怕是就没有现在过的这么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