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浣衣局的宫女皆斜眼侧目的看向柳儿,不敢出声,柳儿气急败坏的一路小跑回了傲芙阁。
“好了,柳儿,不要再哭了!”
云婉清见柳儿一回来便哭的梨花带雨般,不由心疼的安慰着她。
柳儿听罢哭的更厉害了,抽泣着道:“那香姑姑摆明就是欺负咱们傲芙阁,欺负主子您嘛”
本来香姑姑说的若只是她一人那也就算了,她自犯不着这般矫情,可打狗还得看主人,那香姑姑摆明就是欺负她的主子,她自不能再忍下去了。
云婉清用手轻轻拍了拍柳儿的背,再次安慰着道:“兴许是你多心,会错意了,那香姑姑可能是被那两名宫女的争吵气糊涂了,才当着你的面处置她们的。”
柳儿一回来便哭着将在浣衣局遇到的事儿一一说了出来,香姑姑意欲为何,她这个旁观者自是看的清楚不过了,可她进宫不久,与浣衣局从未结怨,那香姑姑怎么对柳儿那般大的敌意呢?
等等
她姓香,莫非与那香若兰
“什么多心呀?我看她明摆着就是欺负咱们,主子如今正受着宠,她还敢如此说话,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
“嘘!柳儿姐姐你别说了,这宫中耳目众多,小心隔墙有耳!”
一旁为柳儿擦着流泪的双儿见她越说越大胆,急忙出声制止。
“我”
“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宫中险恶,何况柳儿你与我在宫中待的时日尚浅,有些东西自是没有双儿懂得多,以后还是谨言慎行,小心点为妙。”
云婉清突觉心中十分烦躁,不想在此事上多费心神。
“双儿,你去膳房看看今日的午膳好了没?”
因云婉清的品级较低,所以每日膳食都要派人自行去膳房拿取。
双儿用余光看了一眼柳儿,随即便走了出去。
待双儿走远后,云婉清这才语重心长的对柳儿道:“柳儿,我希望你明白,在这宫中并不是得宠就可以任意行事,我们既进了宫,就该守好自己的嘴,暂时的荣宠,并不能说明什么,待皇上得了新欢,曾经的荣宠,只会给我们带来灾难,你懂吗?”
双儿在宫中多年,性格自是比柳儿沉稳一些,而柳儿却是在侍郎府长大的,虽也复杂险恶,却始终不及宫中的万分之一。
“不会的,小姐您长的这般绝色,定会荣宠不衰的。”
柳儿似是不信云婉清所说之言,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般,还无意的唤出了对云婉清以前的称呼。
“呵!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世事无常,待我年老色衰,你能奢望一个坐拥天下的君王对你宠爱依旧吗?”
云婉清的声音中透着些许的凉意,后面的话不知是说给柳儿听,还是在自我安慰,自我告诫。
她希望能得到和云母一样的专一爱情,却嫁给了一代君王,天下佳丽,任君挑选,于是她的这种希望便无形之中成了一种奢望,一种自我调侃。
柳儿听罢敛下双眸,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她将一切想的太过简单了,既随小姐进了宫,她就应该凡事为小姐考虑才是。
用过午膳后,云婉清便在软榻上小小的休息了一会儿,无意看见了桌案上放着的笔墨,她不由起身走了过去。
昨日赵璟烨在傲芙阁很晚才离开,虽不知他为何不让自己侍寝,但心底深处还是藏着一抹淡淡的失落,令她无迹可寻。
想起赵璟烨好似落笔写了些什么,云婉清不由自主的拿起那宣纸,念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心下不觉高兴起来。
赵璟烨许是以为他多日未曾来傲芙阁,自己心声哀怨,才写出这“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的诗句来,而他的那句“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则是在告诉她,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