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婉妹妹不必如此自谦,是不是众姐妹心中自有计较,想来皇上也太过疼爱婉妹妹了,一进宫便被赐了‘婉’号,这是我们都想不到的殊荣呢!”
香若兰的声音再次想起,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却刚刚好落入每个人的耳中,敲击着她们心底藏着的深深的怨恨,破土而出。
“听说,前不久,皇上还特意寻了绝世名琴凤挽琴赠与了婉常在呢!”
“凤挽琴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怪不得说婉常在平日不怎么与我们来往,原来是仗着得了圣宠,不愿与我们来往呢!”
“诶,你们说,皇上前些日子好似一直都是陪着婉常在的,怎的忽然就宠幸了谢婕妤?好生奇怪呀!”
“这还用说吗?皇上是大家的皇上,自是要明白雨露均沾的道理!”
“要我说,皇上许是担忧太过宠爱婉常在,怕她受到危险,才故意将注意力转到谢婕妤身上,皇上待婉常在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众宫嫔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她们的话虽没有香若兰的狠毒,却句句将云婉清推入风口浪尖,为她瞬间树起明里暗里的敌人无数。
云婉清目光冷冷的扫向香若兰,对方却好似没看见一般扬起下巴转过头,向春玉亭走去。
众宫嫔的视线仍然停留在云婉清身上,还不忘指指点点,其中又以谢紫玉的目光更加狠历,像寒风利刃般直射云婉清。
只有谢紫玉自己清楚,她不过是维持着表面的虚荣,皇帝说是宿在她的宫中,可其中的心酸却只有她自己明白。
云婉清只能像没看到一般的走到另一处,她们既已认定了,她在多做解释也无用。
林美人见香若兰一人坐在春玉亭,连忙上前打着招呼:“兰妃娘娘,怎么不和姐妹们一同赏荷呢?”
众人皆以为捧着谢紫玉就能跟着沾沾光,与皇上亲近亲近,她却不以为然,香若兰在宫中待的时间最久,且一直深得皇帝的喜爱,而谢紫玉虽有太后做靠山,但她的父亲是当朝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皇上在盛宠谢紫玉,使其怀上龙嗣,必然会有外戚干政之忧,单凭这一点,皇帝也不会盛宠谢紫玉,而香若兰,亦是一样,只是她们,都以为自己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不同罢了。
香若兰并不想理会林美人,对于这种想攀高枝,好借着她往上爬的宫嫔犹如过江之鲫,她自没有好脸色,可却也不好拂了林美人的面,言语中满是冷漠疏离的道:“昨日看书看的有些晚了,今儿一清早就醒了,谁知谢妹妹下午竟邀请姐妹们一同赏花,我深感疲倦,又恐不来会让众姐妹平白误会,只好拖着这乏倦的身子前来一聚,实在无力与姐妹们赏花攀谈,林美人不用顾及于我,自行赏花便是。”
林美人听罢轻笑了笑,柔声关心的道:“兰妃娘娘近来可有些失眠?妹妹这有晾晒好的合欢花茶,有助睡眠,若兰妃娘娘不嫌弃,待会儿妹妹回去后便亲自给娘娘送去。”
林美人小心翼翼的讨好着香若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让香若兰反感她的靠近,那她今日就白来了,方才香若兰出言陷害云婉清的话语,仍在她的耳边不绝回荡。
她不过是出生在一个普通药商之家的子女,能入宫已是大幸,所以她不想一直在宫中这般平庸下去,她想为自己的未来博上一博。
香若兰看着眼前态度恭顺的林美人,不知是拒绝还是接受,她已经将立场表明的很是清楚,可林美人还要说出如此热络的话来,她心知林美人的目的,在脑中反复思索了一下现今的局势,淡淡的笑道:“那就有劳林妹妹了,,不知林妹妹对何物还有研究?日后姐姐有不懂的地方也好向林妹妹讨教一二!”
不过短短几句话,便瞬间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林美人将香若兰的话反复斟酌,反复推敲,倏尔露出一排整齐细密的皓齿笑着道:“兰姐姐过谦了,妹妹自小便在药材之家长大,对各种药材的药理略微懂上几分,合欢花安神助眠,可入药,自是能算的上药材的一种,所以妹妹才这般清楚它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