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云婉清这个样子又是一阵心疼,柳儿一边将水拿了过来一边气愤的说道:“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待有朝一日我们主子受了宠,定要叫他们好看!”
“主子双儿知道你难受,双儿这就去给你熬姜汤,双儿这就去对,对,喝了姜汤主子的病就会好了,喝了就会好的。”
双儿哽咽着似对云婉清说又似对自己说,语毕,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陈福安端过一旁的洗脸盆,换了凉水进来。
柳儿替云婉清额上的毛巾取下放入盆中,而后拧起来重新放在了她的额上。
云婉清看着这一幕幕内心感动无比,她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早日得蒙圣宠,不光为了她自己,也为了这些全心为她好的人。
朦胧之间,云婉清仿佛看到了云寒,云夫人,还有云皓玄在对她招手,对她笑,她伸出手想要去抓,却扑了个空。
爹,娘,小弟,婉儿好想你们,婉儿真的好想你们婉儿好痛苦,婉儿过的好痛苦,是不是只有死了才可以解脱?才可以与你们相聚?清涵将我送到这险恶的深宫之中,他不要婉儿了,爹,娘,是婉儿自作多情,清涵他不要婉儿了!你说婉儿该怎么办?婉儿该怎么办?婉儿好累,真的好累,为什么你们不说一声的就离开了婉儿?清涵也是这样,不说一声的就将婉儿送进苏府,让婉儿做着痛苦的抉择呵呵,你们都丢下了婉儿,都不要婉儿了,爹,娘,小弟,你们别走!你们别走!等等婉儿,等等婉儿啊
倏的,画面跳转,云婉清只觉脑中又浮现出她知晓爹娘的死讯后所梦到的梦境,还有她在爹娘房中所发现的桃花镖,那个黑衣人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再次当着她的面杀死了她的爹娘,她奋力上前想要扯掉黑衣人面上的黑巾,谁知那个黑衣人急忙跳开,露出一个她无比熟悉的笑声,就在她快要猜出这个人的身份时,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的道:“不要爱上他,不要爱上他!他是杀人凶手,你不能爱上他忘了他,忘了他吧!”
随后娘的声音也悄悄响起:“婉儿,为我爹娘报仇,为爹娘报仇啊!”
云婉清抗拒的捂住耳朵,可他还是隔绝不了他们的声音。
谁?谁是杀人凶手?到底是谁?爹,娘,你们告诉婉儿,告诉婉儿呀!
云婉清害怕无助的蹲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己,无力的道:“他不是凶手,不是凶手,你闭嘴,你闭嘴,不要再说了,他不是的,他不是的”
云婉清只觉自己一瞬间仿佛坠入了无尽的冰渊之中,寒意侵袭全身,身边没有任何东西任她抓住,任她取暖,她只有无力的晃动着双手喃喃的道:“好冷,好冷”
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似穿过重重冰雪来到了云婉清的身前,用着他全部的温暖将她抱住,为她隔绝了怀抱外面的森森寒意,她忍不住的伸出双手回抱着那人,嘴中轻声的道:“是你吗?清涵是你吗”
赵璟烨的身子明显的一僵,面露阴郁之色,一旁站着得柳儿和双儿,还有陈福安等人皆身子微颤着,心中却在疑惑着云婉清口中所说的“清涵”是谁。
柳儿只觉头顶飘来一朵乌云,落下阵阵暴雨。
昨日云婉清躺下后高烧一直不退,身子烫的吓人,双儿端来姜汤喂给她喝了,也依旧不见效果,儿陈福安连夜再去太医院请太医们前来诊治,得到的却是更加明确的拒绝。
“余太医,小的求您了,快去给我家主子看看吧,主子从昨日夜里到现在高烧一直未退,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余太医看了一眼陈福安,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怜悯之心,却终是被无情所取代了。
一旁的江太医听后冷冷的笑了笑道:“陈公公,不过就是个小小的风寒,你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么?谁得了这风寒不是都得烧上几日吗?难道陈公公不知道吗?”
陈福安听着江太医的话,心里一阵唏嘘,烧上几日?江太医说的可真轻巧,谁人不知这风寒之症,可大可小,可若是就这么让她烧上几日,主子岂不会活活烧坏脑子?
想到此,陈福安只好又看了看坐在另一旁假装写着药典的田太医道:“田太医,我们主子为人一向亲和,不与人结怨,还请田太医前去为我的主子看上一看,他日主子若是得宠了,定然是不会忘了您的,小的求您了”
田太医看着陈福安哀叹了一口气,却也没在说话,只自顾自的继续写着手中誊抄的药典。
陈福安一时急得没办法,只好跪了下来道:“三位太医,小的给你们磕头了,小的给你们磕头,求求你们去救救我家主子,求求你们了”
终是余太医看不下去了,上前扶起了陈福安,小声的道:“陈公公,你且回去吧,不是我们不去救,而是上面下了命令,不让我们前去呀!”
田太医听到余太医这般说,停下手中的笔走了过来,依旧小声的道:“余太医说的对,你回去吧,婉常在这事儿太医院的人都不会出手的,谁叫你家主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我们若是插了手,恐也会饭碗不保呀!”
语毕,二人相视一眼,叹息着走了回去。
江太医这时也开了口:“陈公公,别怪我们心狠,怪就怪你家主子不受宠,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上面怎么说我们自然怎么做,你快些回去吧!江某只能说若是你家主子命大,自会熬过此劫,若是那就只能算她没这个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