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露出了小女孩的天真模样。
清涵突然有种很害怕云婉清下山的感觉,若是让她知道了庄中的人已尽数被杀,心里会有多难过?若是让她知道了凶手是他,她会不会恨他?会不会为他们报仇?
就像当年云寒害死他父亲,他来报仇一样!
清涵快步追上云婉清已走远的身影,不经意的拉住她的衣袖:“既是在下私闯山庄,就随你一同下山,也好向庄主赔个不是!”
云婉清看了看清涵的手,脸不自觉的泛起红晕。
她并不觉得眼前之人有冒犯之意,他的身影反而映入心中,若隐若现。
感受到云婉清的目光所在,清涵顿觉自己的失礼,忙松开扯住她衣袖的手,赔礼道歉。
云婉清本不想清涵与她一同下山,毕竟他不知她女子的身份,山庄里的人可是都知道的,到时候会有多尴尬?可想而知,可清涵执意于此,她在拒绝,就会显得自己的小家之气,只好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清涵都十分安静,不曾言语,云婉清以为他是担心爹爹会为难他才会如此,就主动同他说起了一些有趣的事,希望借此消去他的紧张感。
清涵一向喜欢清静,此时,却也不觉得聒噪。
云婉清说着,他静静的听着,只这样,他就觉得很满足。
越接近山下,清涵的表情越发凝重,他想拦住云婉清前行的脚步,却没有合适的理由,担心她察觉到什么。
“爹,娘,小弟,我回来了!”
一到院门口云婉清就飞快的奔了过去。
清涵踌躇的站在原地,他知道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曾经,他也是这般面对的。
云婉清见无人应答,提布便往内室走去,还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红色锦缎方形木盒,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娘,看看婉儿给你准备了什么!”
刚进内室,云婉清就看见躺在地上的云寒,心中一紧,急忙上前推了推云寒:“爹,爹,你怎么了,你起来呀!”
看到云寒额上的伤口,她捂住了张大的嘴,又跑至床前看了看云母和云皓玄,一脸的悲痛和难以置信。
她不过才离开几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是谁这么狠心的杀害他们?爹爹为人素来随和,从不与人结怨,娘也很少出山庄,性格更是温和体贴,至于小弟,他才四岁的年纪,是要得罪什么样的人,才会引来如此大祸?
云婉清看到云母和云皓玄额头有着与云寒同样的伤口,抱着二人哭的歇斯底里,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瞟到桌下的两朵桃花,她松开二人,用衣袖拭了拭眼中的泪珠,捡起那两朵桃花,放入鼻尖,顿时花香四溢,云婉清将桃花收入袖中,平静的接受了亲人的离去,缓步走了出去。
心想:凌月山庄并没有桃花的存在,看爹娘的毙命伤应都是额头上的血洞所致,那桃花与伤口的大小如此吻合,莫非杀害他们的凶手就是用这桃花为利器的?只是,现在只剩我一人,要找这般武艺高强的人报仇,简直是痴人说梦,更何况,就算找到了,我又有能力为他们报仇吗?
云婉清心中一片迷茫,她不知道前路该如何走。
四周安静的可怕,云婉清又去了另外几个院落,推开房门,里面的人依旧如之前一样,双眼瞪大,只余脖颈上的一抹血痕,心下越发慌乱。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竟将我全庄上下尽数杀害!
云婉清崩溃的大叫一声,声音里夹杂着诉不完的不甘和愤怒,仔细一听,还有一缕脆弱和无助。
清涵听见这一喊声,担心的寻着声响冲了进去,只见云婉清瘫坐在地上,眼眶发红,溢着泪水,双手环抱着双膝,脑袋埋在腿中,那脆弱的样子令他心头泛起一抹惊慌和失措。
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走上前说:“发生什么事了?”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在言语上安慰安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