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历1591.1.23.
10:35p.
这个时间是天国第四持剑人收容神孽的那一刻,在这段时间内,在这处地方,正发生着一场悲剧。
【错误代码:3476-c9】
【系统反馈:外部干扰……数据传输中断……信息丢失……】
智库内部所有相关人员立即接收到紧急警报,屏幕上红色警示灯不停闪烁。
系统尝试重新建立数据连接,但无果。
【优先级:最高】
【命令:清除】
【目标:岛市及千湖之州所有温迪戈事件相关资料。】
【希耳米】迅速下达清除命令,防止更多的信息泄露。所有相关数据被加密并销毁,同时发出指令,要求清除包括岛市在内的,千湖之州所有关于温迪戈的相应事件记录和资料。
[22:35:25.]——数据传输中断,信息丢失。
[22:35:28.]——紧急清除命令下达。
[22:35:30.]——相关数据销毁程序启动。
[22:35:45.]——数据清除完成,系统恢复监控!
***
夜幕低垂,天上的繁星如钻石般点缀在深蓝的天幕中,忽明忽暗地照耀着大地。
星光透过针叶林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仿佛为这片寒冷的荒野披上一层银纱。
微弱的光芒在树影间跳动,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寂静。
针叶林的叶子开始凋零了。
宁静的针叶林披着寒冷的霜衣,仿佛一切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曾经葱茏的针叶树如今枝干光秃,墨色的树干在灰黑的雪地中歪七扭八地立着,被天上不断飘落的黑雪所覆盖。
神明的遗骸化作余烬一般的灰雪,告诉人们祷告已经失去了作用。
灰蒙蒙的天穹和厚重的云层下,猎物正奔跑着。
“呼~呼~呼~”
诺亚·林顿感到很累,他想要停下来,但是他不能停止,因为“亡灵”,可怖的亡灵在追赶他。
寒风如刀,刺痛着他的脸颊和裸露的手臂,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冰冷的利刃,刺痛着他的肺部。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战鼓般在耳边轰鸣。
男孩的双腿早已麻木,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每一步都艰难无比,但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不敢停下。
“不能停下来,绝对不能停下来……威利、杜克、海丽……他们都变成了那副模样,我不能……”
男孩的身影在昏暗的林中若隐若现,脸上满是惊恐,泪水混杂着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嘴唇因寒冷和恐惧而发紫,微微颤抖着。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唯一的念头就是逃,逃离那可怕的“追捕者”和“亡灵”。
林顿不断地回头张望,眼神中充满了对黑暗中潜伏危险的恐惧,双眉紧锁,额头上满是冷汗。
月光透过针叶林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照亮了他逃跑的路线,同时也暴露了他的行踪。
他感到每一道月光都像是冷酷的目光,紧盯着他,无法逃避。
咚咚咚——
他的心跳愈发急促,恐惧如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针叶林的墨柱间,林顿带着恐惧奔向树林深处的一栋小木屋。
那木屋立在这片树林里最危险的地方,但同样也是最隐秘的地方,因为它的影子可以与周围的树木与尸骸融为一体,难以被发现。
“哐——”
他撞开了门,林顿转身猛地把门关上并上锁,发出的响声比刚才更大。
他似乎已经不在乎了。
他来到矮矮的手工木桌前,将自己从孤儿院带出来的背包扯下砸在桌面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拔出一个黑色的装置,同时将背包推到桌子下。
作用不明的喷雾剂和几瓶瘪了的矿泉水瓶滚了出来,像在地上挣扎。
“快点……快点……”
他的嗓音抖动着,绝不是因为严寒。
窗外的光稍稍亮了些,与室内的昏暗形成对比,终于可以看清他的模样。
可怜的男孩啊,厚厚的大衣完全不合身,身上充斥着湿漉漉的白色液体,这种液体混合了海洋的咸鲜与野花的清新。
他的棕瞳里满是稚嫩和恐惧,仿佛承受了不该这个年纪承受的惊吓。
林顿手忙脚乱地找着黑箱的开启按钮,摸遍了外壳才撞下按钮。
箱盖缓缓打开,内部是一个显示屏,还有正在升起的底座,连着复杂的电子元件和线路,像人类被开膛后的胸腔,杂乱但有序。
林顿从左端拉出一根光滑的黑管,接着戴上头罩,接入自己脑后的接口,里面有精密的电子元件。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抑制模块已经启动——]
没有任何电子提示音,一行黑色字体突兀地闪现在显示屏黄绿色的板面中。
显示屏散发着柔和的光,仿佛是唯一的希望之光。
底座上缓缓升起的装置,闪烁着微弱的蓝光,连接着林顿的神经系统,仿佛是一道桥梁,将他与黑箱内的复杂装置相连。
随后,抑制模块开始读条。
“快点,快点,快点……”
呼呼呼——
一阵风过,这次不像北风的精灵带来的风,那声音像是野兽在远方的嘶鸣。
男孩害怕起来,他打了个寒颤,丢下头罩,飞身钻入桌下的缝隙。
风声更近了,他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捂着嘴巴,不住地颤抖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趴在头顶,就在窗外。
他忘了拉上窗帘。
他意识到什么,探出手去够从包中掉出来的喷雾呼吸剂,不顾窗外是否有东西盯着他的手。
他甚至不敢伸出脑袋,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尝试。
“咚。咚。咚。”
极缓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男孩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手指终于够到喷雾,他赶紧拿起罐子,看了眼上面印着的字迹:[sn集团·温迪戈]。
叮——
他惊恐地打开金属盖子,盖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但他已听不见。
风声消失,敲门声也消失——不,是他的听觉消失了。
他紧扣喷雾罐,牙齿上下咬合着,连“嘎嘎”的声响都听不见。
他用力抓着喷雾罐的圆形手柄,仿佛抓着最后的希望,将它按在自己口鼻处。
冷金属的触感冰冷刺骨,却让他感到一丝微弱的安全感,更多的却是绝望。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内心的恐惧如同狂风暴雪般涌来。
他想立刻喷出药剂,那薄薄的水雾。
威利、杜克、海丽曾反复告诉他,每当他有吃人的**或者开始忘记记忆的时候,就立刻扣下喷雾,用抑制装置杀死自己的一部分“人格”。
但只能杀死一点点,否则也会变成怪物。
海丽说过;每次用抑制装置,那感觉就像梦境里的泡泡,美丽而虚幻。
但此刻,无论如何他也下不了手,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一部分控制权。
他的手指在抑制喷雾的按钮上颤抖,心跳声如雷鸣般在耳边回响,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眼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双手僵硬而无力,仿佛与身体分离。
灰色的雪下得更大了,枯死的针叶在雪与风中颤抖,摇摇欲坠。
林顿在恐惧中终于听到模糊的敲门声,仿佛直接叩响他脑海中的一扇门。
那敲门声如同回响在记忆深处的某种召唤,令他愈发绝望,却又无从逃避。
就在男孩无比恐惧之时,他终于能够听到模糊的敲门声,好像是直接叩响他脑海中的一扇门,记忆最深处的那一道门框。
令他欣喜的是,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林顿,快开门呀!是我,你的哥哥,威利。”
林顿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