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旌将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到她身上，然后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奈何他身体太虚弱，就算用尽了此刻全部的力气，都不足以抱紧她。

他怀中的凌瑶岑没有任何反应，任由他抱着，一不反抗二不配合。

帝旌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使了些灵力和法术，抱着凌瑶岑一同回了青云宫。

宫中处处都是画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抱着凌瑶岑在哪里落脚，最后只得将她放在了床上。

“你好好睡觉，我去给你找一身衣服……”帝旌痴迷地抚过她的脸庞，随即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凌瑶岑被他指引着躺下，但是迟迟没有闭上眼睛，甚至连眨都没眨一下。

帝旌的心脏，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揪痛。

他轻轻抬手，将她的眼睛覆盖上。

“岑儿，你要记住，闭眼睛才是睡觉……”

帝旌将房门关上，站在布满画卷的殿房中，久久没有移动步伐。

忽的，他胸口一阵绞痛，连带着气血翻涌。

“噗——”一口血吐出来，但只是淡淡的血色，更多的是透明的清水状。

失了那么多的血，现在就算是吐都吐不出来鲜血了。

帝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无奈而又凄苦的笑容。

他朝清心阁走去，把曾经凌瑶岑长穿的衣裳全都搬来了青云宫。

那个女人喜爱红色，这世间唯一能配得上她的颜色也只有红色。

到时候，他一定要将整个青云宫都挂上大红的绸缎和灯笼，就像千年前他们刚成婚时一般，喜气洋洋，处处洋溢着甜美和幸福。

帝旌坐在房间，看着闭眼的凌瑶岑一整宿。

天亮，阳光折射进来，落在凌瑶岑卷翘的眼睫毛上，泛着莹莹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