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我也姓江,叫童童。”
“我是个律师。”
“我在上幼儿园。”
姜沛顿了顿,忽而道:“我妈叫梁雯,是大学教授。”
童童:“我妈叫江凌,是摄影师。”
周边静了一瞬,旁边漫不经心看着他们俩玩的傅文琛脸色在一瞬间僵滞。
他瞳孔微收,眸底是遮掩不住的震撼:“你刚说什么?”
童童还等着跟姜沛玩游戏呢,根本不理旁边的人。
姜沛又问他:“你爸是谁?”
“傅文琛。”话音刚落,童童急了,“你还没说你爸是谁呢,你干嘛先问我?你犯规!你耍赖!我不跟你玩啦!!”
杨舒从洗手间出来,恰好听到姜沛和童童的对话,她下意识去看傅文琛。
傅文琛似有些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怔怔盯着童童。
好一会儿,他把小孩拉过来,唇动了动,似有些不敢相信:“你再说一次,你爸爸妈妈是谁?”
手臂被他握着,童童被捏疼了,皱眉去挠他的手:“反正不是你!”
小孩的话,反倒恰巧印证了什么。
傅文琛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差点懵掉。
他和江凌离婚时,根本没听她说过怀孕的事,此时却凭空多出个儿子。
恍惚间,他想起点什么。
要离婚的那几天,江凌脸色很差,总是干呕,他要带她去医院,她不去,说是食欲不好,胃出了点问题。
他还给她买了胃药,离婚后她收拾东西,也没带走。
傅文琛突然觉得荒唐,他这几年活得就像个傻子。
“你早就认出我了是不是?”傅文琛问他。
怪不得刚刚在卫生间里,这孩子对他是那种态度。
童童低着头,揪着自己的衣角:“你不要我和妈妈,你是坏人。”
“你妈这样跟你说的吗?”傅文琛眼眶里有了红丝。
他伸手想抱他,童童躲开:“妈妈没说,她从来不说你坏话,但是我一猜就知道。”
傅文琛哽了哽,喉结微动,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看着这对父子,姜沛起身拉住旁边的杨舒,轻声道:“有点闷,陪我去转转。”
杨舒不放心地朝后面看,姜沛按着她的头顶把她脑袋扳回来:“傅文琛又不吃人,你老看别人的儿子干嘛,你想要,我也能让你生。”
杨舒羞恼地拍他:“你别胡说八道!”
姜沛和杨舒在附近走了走,快到登机时间才折回来。
童童在沙发上坐着,旁边放了各种零食干果,傅文琛在他旁边蹲着,好声好气说着什么。
童童傲娇地仰着下巴,不管他说什么都不接。
傅文琛依旧赔着笑脸,低声下气地哄。
姜沛朝那边看了眼,觉得平时杀伐果决、不近人情的傅par,突然间变得惨兮兮起来。
不过也是,凭空多出这么大的儿子,这么多年没抱过没亲过,更没教过没养过,不吃点苦头就喜当爹也不公平。
察觉姜沛和杨舒回来,傅文琛站起身来,他眼角泛着红,巨大情绪的波动下,整个人似乎一下子憔悴了许多。
登机时间到了,杨舒过去拿童童的东西。
傅文琛主动伸了手,声音低哑:“我来吧。”
杨舒犹豫片刻,递给他。
从候机室出来,童童依旧没跟傅文琛说过话,但也没有过来黏着杨舒,低头跟在傅文琛旁边。
傅文琛要抱他,他不让,两人就一起慢慢走。
登机时,他强行将童童抱起来,童童搂着他的脖子,一直看着他。
头等舱的座位本就不多,杨舒买的票和姜沛他们刚好是前后座。
傅文琛抱童童坐了姜沛的位置,童童没反抗。
姜沛很乐意看到眼前的局面,自觉坐后面,与杨舒一起。
飞机抵达长莞时,已是晚上,机场内灯火通明。
童童睡着了,傅文琛用羽绒服裹着把他抱起。
出来时,傅文琛看向杨舒,主动询问:“我送他回家,可以吗?”
他顿了顿,又补充,“我会亲自跟江凌解释的。”
杨舒望了眼趴在傅文琛身上的童童,点头。
傅文琛带童童走后,杨舒给江凌发消息简单说了这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姜沛的车在停车场,杨舒坐上去,两人回落心小区。
到家换了鞋,姜沛问她:“飞机上没吃多少东西,饿吗,要不要再做点?”
家里没有食材,杨舒懒得折腾:“不吃了吧。”
她想到昨天是姜沛的生日,礼物还没给。
回卧室,杨舒打开抽屉,把一个礼盒拿出来捧给他:“生日快乐。”
姜沛接过来,打开。
里面是一块做工精致的腕表。
杨舒说:“我没给男士买过礼物,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你们做律师的对时间观念应该很注重,就买了这个,怎么样,我眼光还行吧?”
姜沛把腕表取出来,摩挲着表带:“你眼光一直都很好。”
难得从自恋狂嘴里听出对别人的肯定,杨舒很诧异:“你今天嘴巴抹蜜了?”
姜沛抬眼:“你眼光不好怎么就跟我在一起了?”
杨舒:“……”
把腕上那块旧的取下来,姜沛伸手让她帮忙戴上。
杨舒没多想,下意识问:“你不去洗澡吗,现在戴上怎么洗?”
“这么急?”姜沛意味深长的眼神看过来,“看不出来,你还挺重欲。”
杨舒哽住。
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