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包厢的路上，杨蜜见师师从包厢里出来，立马跟了上去，搂着师师的肩膀，偷听李明洋说什么。
和对自己说的话差不多，杨蜜这下放心了，李明洋果然是让他们四个去要钱。
不是孤军奋战。
“能要到吗？”刘师师握着手机，看向杨蜜。
手机里，传来李明洋的声音，“你让蔡衣侬帮你要，就行了，加油！”
嘟嘟……
“挂了。”刘师师歪头不解道，“为什么好好的，让我去要片酬呢，蜜蜜，他也让你去要了吗？”
“对啊！他应该是被百度和华艺踢出局了，本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心思，就让我们去要钱呗。”杨蜜说。
“啊！怎么没听说啊……他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他啊！没什么值得难过的，可怜她还不如可怜我们自己，我听说他拍这个跑男，百度给了他上千万的好处费呢，当导演真爽……”杨蜜说着说着叹了口气，可怜起了自己。
“好厉害……”
“二十岁的天才导演，当然厉害了。”杨蜜眼睛一转，把师师拉到一旁，问起了她电视剧《间谍过家家》的进展。
杨蜜最近三个剧组连轴转。
刘师师虽然没扎戏，但天天既要拍戏，又要练剑，练舞，还有大量的体能威亚训练，搞得她一沾床就困。
两女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蔡总说十月份左右。”刘师师说。
“那也快了，间谍过家家一听名字，就跟闹着玩似的，你可得盯着点，别到时候连个剧本都没有。”
“确实有点闹着玩，不过袁八爷当监制，甄之丹当武术指导，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刘师师笑着说完，杨蜜当时脸色就变了，俏脸刷白，双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蜜蜜，你怎么了？”
“没事，真是恭喜你了，能和他们合作……”
“我也感觉像做梦一样。”
杨蜜应付的笑了一下，就回了包厢，魂不守舍的坐了一会，感觉挺没意思的，借口肚子疼，先回去了。
蔡衣侬见杨蜜心不在焉，又中途离场，还以为她是嫌代言费少，不开心了。
对此她毫不在意。
还觉得给多了。
仙剑3已经播了，杨蜜借着雪见，红的发紫，但是她并没有签到杨蜜。
不是没机会强签。
而是不能签，签了杨蜜，她的师师就要保不住了。
蔡衣侬原本想着师师和杨蜜交朋友，能学到杨蜜的拼劲，不要那么佛系。
未来一个公司，能共同进步，共同给她赚钱。
一开始确实挺好的，师师变得更努力了。
然而，等到仙剑3拍完，蔡衣侬发现刘师师有点抗拒她的安排，不再像以前一样言听计从。
起初她还以为是李明洋搞得，就没怎么在意。
如果师师能有本事，把李明洋给拿下，正合她心意。
然而，等到她发现刘师师开始研究合同细节，并对片酬产生质疑的时候。
她才意识到，刘师师的转变很可能和李明洋无关。
李明洋玩的是名气变现这套，再加上自己会做账，对于片酬反而没那么看重。
只有明星才更在意片酬。
意识到不对劲以后，蔡衣侬和刘师师，以及她的两名助理，进行了一番彻夜长谈。
最后才了解到，是杨蜜搞得鬼。
这个白眼狼竟然给师师灌输一大堆负面价值观，说她是吸血鬼，说她把刘师师当赚钱工具。
还说她为了不让刘师师被拐跑，打压袁宏，威胁李明洋。
总之在杨蜜嘴里，她比李绍红还坏。
蔡衣侬当时真的很伤心，但伤心的同时，更担心刘师师真的跑了。
刘师师不懂什么是娱乐圈，她没吃过杨蜜的苦，什么都是自己铺路，这要是跑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两者选一，她选师师。
杨蜜利用完了，就可以滚了。
喝的也差不多了，蔡衣侬让其他人上楼休息，和完美的负责人聊起了《间谍过家家》。
“蔡总，不是我们不愿意投资，相反，我们很有兴趣，钱不是问题，百度能砸多少钱，我们也能出得起，但是你怎么让李明洋按照我们的意思来呢。”
“廉经理，肯定有办法的，我，你还信不过吗？”
“蔡总，这不是一两千万的事情，是五千万的事情啊！你又不让我们入股糖人，我真没信心，我就是个打工的，担不起这个责任。”
“李明洋的剧本你也看过了，很适合做游戏改编，他只是现在没法拍电影，才拍电视剧，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啊！他的名气，再加上我们糖人，再加上完美，肯定会大赚。”
“蔡总，你就别忽悠我了，电视剧拍成什么样，还不是李明洋说的算，他要是胡来，我们也没辙。”完美负责人喝了一口白酒，嘿笑道：“百度差钱吗？不差钱的，一两个亿跟玩一样，为什么不投了，还不是担心李明洋因为和华艺的私人恩怨，把电视剧搞砸了。”
“不至于，他虽然年轻，但作品是他的，他会珍惜的，还有，这部电视剧，他是为刘师师量身定做的，绝对不会乱来。”
完美负责人沉吟了一声，“他两啥关系。”
这可问倒了蔡衣侬。
“嘿，蔡总，你就别忽悠我了，李明洋那女朋友，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老板都有点忌惮。”
蔡衣侬不以为意，笑笑，又继续忽悠，奈何这位完美的负责人，对娱乐圈很熟悉，就是不上套。
你说完美没兴趣，那是假的，因为投资间谍过家家，是完美主动提的。
之所以卡在这里。
主要还是担心李明洋胡来。
“不如我们糖人来拍？”
“糖人拍古装可以，现代行吗？说实话你们以前拍的现代剧，我都看过，不怎么样……”完美负责人摇了摇头，“钱可以加，但李明洋必须按照我们的思路来。”
蔡衣侬呵呵一笑，懒得再说。
就那么耗着吧。
反正她不急，能做就做，不做就算了。
至于入股免谈。
让李明洋乖乖听话，那就更不可能了。
她要是能使唤的动李明洋，早就去找企鹅和盛大谈了。
两人谁也不愿意让步，最后笑着分别。
“蔡总，就送到这吧，回头我派人来接你们拍定妆照。”
“好的，我就送到这了，你路上慢点。”
完美负责人上了车，接过秘书递来的保温杯，喝了几口后，自语道：“李明洋被百度耍了，绝对不会忍气吞声，他不是最喜欢借力打力的嘛，怎么不去找老马？”
“难道找盛大了？”
“不会不会，老陈被针对了，找盛大除了能赚钱，捞不到名。”
“这么多天没动静，这小子在等什么？”
……
完美，未来国内最大的影游综合体。
当然这个名号，没什么人认可。
毕竟企鹅才是影游综合巨无霸。
不过，影游综合体的前提是有一家影视公司和游戏公司。
企鹅只有流媒体平台，并没有影视公司。
所以完美吹牛逼自己是国内最大的影游综合体，其实也没错。
完美这个老六，可以看做是低配版的企鹅，企鹅有的，它都有，企鹅没有的，它也没有。
只不过完美的体量太小，并不起眼。
当然这是相对企鹅而言，对于其他影视公司，完美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巨无霸……毕竟主营业务是游戏。
泛娱乐的雏形来自盛大的陈天桥。
不过老陈被上面锤爆了，早早的出局了。
老陈倒下了，第二个打造泛娱乐的互联网大厂是哪个？
不是BAT，也不是搜狐，而是完美！
完美布局做的非常好。
杨蜜的嘉行估值超过五十亿，就是因为完美入股。
两大国名综艺极限挑战和向往的生活，制作公司就是完美的鑫宝源。
当爱优腾十年时间血亏千亿，猕猴桃为了几亿的盈利，沾沾自喜，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时候。
完美影视早在10年的时候就已经盈利了。
然而完美不敢开拓市场，不做平台，干的是影视公司的活。
上面怒其不争，敲打未遂，只得扶持，扶持，再扶持，好吸引互联网大鳄入局。
毕竟，巅峰盛大被一棒子打死，给互联网资本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而第二个闯进来的完美，就是上面要树立的典型。
看吧，完美发展的多迅猛，影视圈并没有那么黑暗……
完美虽然是老二，但可能是盛大的前车之鉴，它一直都很怂。
bat在前面冲锋，它在后面捡便宜，十足老六。
所以，当完美影视的人来找他谈《间谍过家家》这个项目时，提出投资三千万，李明洋并没有答应。
李明洋担心完美这个老六，中途跑路，坑自己。
完美真就是见机不对，就跑。
少赔当赚的典范。
“李导，你有什么顾虑，可以直接说，我们很有诚意的。”廉经理说。
“这个……”
“李导，百度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太不是玩意了，仗着有两臭钱，不把别人当回事，你知道你为什么被踢出局吗？“
“多少知道点，我是电影导演，电视剧成败，对我没有影响。”
“这只是其一，最主要的还是利益，李导你还年轻，王常田没怎么接触过资本，不懂也很正常。”廉经理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开始跟李明洋剖析百度这次操作。
“百度入场可不是奔着亏钱来的，他们是来赚钱的，跑男的试播效果很好，无论花多少钱，百度都会跟进，一个亿两个亿都不会在乎，因为股市能让百度赚更多。”
“华艺还没上市，谁都不知道影视圈的价值高点在哪，资本都是赌徒，谁都想抄底。百度这个时候把你踢出局，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相反他们害怕你太优秀，察觉到他们的目的，耽误他们赚更多。”
“百度参股华艺，据说至少一千万股，华艺背后的那些金主也在买进百度，有几个亿吧，这才是同坐一条船，等到华艺上市各种利好一叠加，那就是资本的饕餮盛宴。”
李明洋眉头微皱，眼前这个人的思维，怎么那么像后来的老余。“那按照你那么说，我要是先拍电视剧，就没那么多问题了。”
“你想多了，资本会推动你先做跑男，怎么说呢，任何事情一旦和资本沾边，那就不再纯粹了，身不由己了。”
“你很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