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还在装无辜,她想打他却动不了,想骂他又找不出词语,气得魂不附体,圆睁的眼睛开始发酸,酸到生痛,痛得逼出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不断的滑下脸庞。全本网
“蝶衣?”花弄影见状,良心发现,愧疚感油然而生,玩性全失。
她被气哭了,连叱责他的力气也没有,像是受到很大的伤害似的,难过得垂头掉泪。
“对不起…”花弄影慌张的坐起身,伸手抱她。
她狠狠的推开他,使他撞回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太缺德了!你把别人的情意当成什么了?”
花弄影苦笑,软着嗓音连连道歉。“我是骗我爹的,不是存心对付你,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保证下次不再吓你了。”
他总算知道怕了。
“难道你连受伤都是假的?”任蝶衣顾不得面子,在他面前小声的啜泣,眼睛都哭红了,让花弄影看得万分不舍。
“我是真的帮我爹挡了一刀,不过并非重伤;只是宫里有我的人,赶来的太医刚好也是我相识的,我便让他们将我的伤势夸大了一点。”花弄影低头看着缠在胸口的纱布,老实交代,“我需要装得凄惨些,才能向我爹讨些好处。”
本来行骗完了,他也准备赶紧收场离开,免得被揭穿:可一见到任蝶衣出现,他又变得心猿意马,再也顾不得正事,只想乘机骗取她更多的关怀。
“蝶衣,不要再伤心了。”花弄影自责的凝望她。
任蝶衣冷着脸,抹抹泪水,带着哭腔质问:“你为何不先向我坦白,反而要装死吓我?你这么机灵的人难道会不明白我赶来看你,意味着我有多么担心你的安全?”
花弄影幽幽一叹,不好意思承认在他心底可是有着相当顽劣的一面。
当初见到任蝶衣为兄长流泪,他就希望自己能代替兄长进驻到她的心里,但他要如何确认自己已成功的取代了兄长的地位?
在看到她焦急而来的瞬间,他想到如果他也能令她流泪,或许就能证明她确实是像爱着冰彦那样的爱他。
花弄影汗颜的回道:“是我不对,我很想…看见你为我哭。”话说完,他难得的脸红了。
任蝶衣愤怒的甩出巴掌,眼看快要轰到他脸上,却在发现他脸红的刹那,她的手掌不自觉的停在他脸边,怎么也打不下。
花弄影反而很自觉的抬起脸,索取应得的惩罚,“你打吧!”
他的确很想看到她为他而流泪,得到她爱恋的证明…然而见她痛苦,他也不舒服。
花弄影悔悟得晚了,开始觉得不安,就怕任蝶衣不肯原谅他。
“你真是个混帐。”
“说得好,非常贴切。”他忐忑得不知该说什么哄她开心,平时的花言巧语突然都忘得一干二净。
任蝶衣忽地一手按住他的肩。
花弄影可怜兮兮的不敢反抗,主动闭起眼等她开打…
意外的,嘴唇传来柔热的温暖,激得他身心一颤,张开眼,就见她含住他的嘴轻轻的吮吸。
“蝶衣,这算惩罚?”花弄影惊喜的问。
她不答腔,蛮横的采出滑溜小舌,堵住他的口腔。
他忘情的回吻,舌却猛然被她咬住,还没来得及退缩已让她咬出血,疼痛代替了答案…证实了她的行为确实算是惩罚。
“你泄愤的方式真独特…”到底谁比较吃亏啊?
花弄影等她退开后,嘀咕了一句,她的唇又凑上来,紧接着张开锐利的牙,咬破他的嘴。
这下他没胆子再多嘴了,以免今后要顶着一脸暧昧的咬痕去面对大众。
“什么时候能离开皇宫?”任蝶衣出了气,心情也稳定了一些。
“今天就走,多待多麻烦。”花弄影确定她的情绪缓和下来,这才谨慎的交代,“别和我爹起冲突好吗?”
任蝶衣重重一叹,“如今皇族都被他明着暗着解决掉了,国又不可无君主管制,不想天下大乱的人,都不会急着要他的命。”
这是无可奈何的妥协…国土终需强权支撑,而谋反成功的丞相成为了当前操纵大局的唯一合格人选。
“你明理就好。倘若我爹现在死了,那才真会使得国土崩毁,其余的人不管谁当皇帝,都没人会服气,满朝势力若无法凝聚,就像一盘散沙似的,最终将全数覆灭。”
“可别告诉我,你是深明大义,才会为你爹挡住致命的一刀。”任蝶衣郁闷的指着他胸口的伤,分不出是气他有功于篡位的奸臣,还是气他没保护好自己。
花弄影讨好的握住她的手指摩挲。“我知道他会成功的,虽然有许多风险,但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推翻旧王。既然天时、地利一应具备,他又是我爹,我就算不帮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受害。”
“我不怪你。”任蝶衣释然一笑,“听说你受伤以后,我怕极了,赶进宫找你的一路上,我都想清楚了,不管未来的局势如何,我只要带着你,去你说的天地。”
花弄影眨眨眼,预告道:“不走也不行,等我爹登基、我哥回朝,他们两人又有得争了,来日说不准又会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