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小偷的话,几个警察也蒙了。
“戴罪立功?”
“你能立什么功?”
小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他立马瞪大眼睛:
“叔叔!”
“真的,我感觉……我这一次行窃,不是违法犯罪!”
“不不不,虽然说也是违法犯罪!”
“但是,却也有一些些行侠仗义的因素在里面!”
听见这话,几名警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你这小偷还搞什么行侠仗义?
你搞什么?
你以为这是古代?
你劫富济贫呢?
为首的队长忍不住说了句:“行了,你别贫嘴了!”
“赶紧的,有事儿赶紧交代!”
那小偷一听这话,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一样,顿时变得脸红起来,他有些激动地说道:
“真的!”
“我用我的人格发誓!”
“我这一次真的做了好事儿,而且是大好事儿了!”
“你们别不信!”
“我真的有线索,而且是重要线索!”
“十分重要,而且关键的东西在我手里!”
听见这话,为首的队长也来了几分兴致:“哦?你说!”
小偷顿时神情有些不自然起来,他看了一眼周围,看向队长:“不行!”
“我不能说!”
“但是,我可以保证,我这东西对于你们来说,十分重要!”
“而且,对于整个潼川省都很重要!”
“甚至对于你们正在破解的案件来说,都十分重要!”
“但是,我现在我不能说。”
“我要……我要求,见一个人!”
听见这话,几个警察不约而同的皱眉起来。
“小子,我们是在审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你不要跟我们嬉皮笑脸的。”
“还有,有什么事情赶紧交代,说不定能给你减轻一些判罚。”
小偷一听这话,眼神里露出几分不甘心,他瞪大眼睛说道:
“我不害怕被你们判罚。”
“说实话,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我也很清楚,自己这什么货色,说白了就是社会的渣滓,人民的败类!”
“可是,我也很清楚什么是民族大义!”
“说白了,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我是惯犯了,你们档案里记得很清楚,我刘老鼠这些年,进拘留所也不是少数了。”
“我这种人,死了就死了,还真的没有什么价值!”
“可是,我很清楚,我手里面的东西有多重的分量,也很清楚,这对潼川省有多关键!”
“入室盗窃,情节不严重的,数量不大的,无非也就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甚至我这情况压根没有多大,甚至可能就是一个拘役或者管制什么的。”
“但是!”
“我手里面的线索,对于整个潼川省而言,都是十分关键的线索!”
“我不开玩笑!”
“但是,这些东西,我不能信任你们。”
“我……我……我要求见聂省长!”
此话一出,顿时现场的警察同志全都面色凝重起来。
一名警察直接冷哼一声,用力敲击眼前的桌子:“刘老鼠!”
“你不要得寸进尺啊,你以为你是谁?”
“你还要见聂省长,你怎么不去见见国务院啊,要不要带你去中南海?”
“什么东西啊!”
可是,听见这话,刘老鼠直接背靠椅子,呵呵一笑:
“那随便!”
“我不着急,我这烂命一条,随便你们怎么说。”
“大不了就判刑好了。”
“我也不是第一次进去了,我还怕这个?”
听见这话,队长微微皱眉,看着刘老鼠,他们也不是陌生人了。
说实话,刘老鼠是这一代典型的惯犯。
正如他说的那样,这些年,被抓的次数,也不是少数了。
可是……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奇怪。
以前的时候,已经是混不吝的把式,隔三差五就进来。
情节不严重,所以……一直以来倒也没有什么事情。
“张队长,你是懂我的。”
“我这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心里明白的很!”
“我话已至此,要杀要剐还是要判罚,随你们便!”
听见这话之后,顿时周围的警察全都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那张队长听见之后,深吸一口气,他看向刘老鼠。
“刘老鼠,你知道你这话的含金量吗?”
对方点头:“我当然很清楚!”
张队长站起身子,对着几名警员说道:“你们看好他。”
“我打个电话去。”
说完,张队长起身离开了审讯室,一名警察跟着走了出来。
“张队,你该不会……真的要去找聂省长吧?”
“这不就是一个入室盗窃吗?”
“算不得多大的案子吧?”
听见这话,张队长微微皱眉:“你知道他偷的是谁吗?”
那警察点头:“当然知道了!”
“不就是……不就是……那个全智光,锦川市人民医院院长吗?”
张队压低声音:“这个人不简单!”
说完,他起身就朝着局长办公室走去。
这件事情,难度不小,所以……他必须要请示。
可是……
结果比起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聂国平本身此时就在办公室内,心情不错,伴随着陈路对于黄虎成的治疗越发顺手,对方的情况也逐渐改善。
就连上面都亲自打电话对他进行称赞了。
黄虎成不仅仅是一个富豪这么简单。
同样他的家族,也是印尼的关键人物,对于很多决策有着重要的地位。
所以说,黄虎成的治疗,已经是一次医疗外交了。
再加上!
本身锦川市人民医院就和美国巨头医院克利夫兰诊所进行对峙。
而陈路这一次,直接狠狠地压制了拉斯科医学奖获得者汤姆思维恩。
在卡恩综合征研究领域走在了前面。
这些虽然当事人都不是他聂国平,但是……这都有他聂国平的功劳啊!
所以,现在的聂国平内心是美滋滋的。
有了陈路加入之后,他感觉生活一切都美好了起来。
锦川市环境保护排污试点,更是让聂国平在省里面的地位隐隐压制了董成浩。
他心情能不好?
可是……
就在这时候,他接到了锦川市公安局的电话。
一个小偷,想要见自己?
而且是那个盗窃了全智光家里的小偷。
原本聂国平并没有把这样的小事儿放在心上,可是当局长告诉自己,对方似乎有些东西,想要交给自己!
而且,这个东西,对于潼川省还十分重要?
顿时!
聂国平的心情多了几分好奇。
什么东西需要自己亲自看?
而且……
一个小偷,为什么要见自己,若是选择最高的人,完全可以是去见董成浩啊?
为什么见自己呢?
这背后显然有些东西的。
再者,这个全智光当初下来任命的时候,见的第一个人不是自己,而是董成浩。
这其中显然是有些事情的。
想到这里,聂国平也不再犹豫,起身让司机直接带着自己朝着公安局驶去。
……
……
而与此同时。
董成浩办公室内,一个中年人和他面对面坐在一旁。
“呵呵,好久不见了董书记!”
“是啊,全董事长,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党校呢!”
“呵呵呵呵,这么多年不见,董书记身上的气势,更加深沉了一些,封疆大吏果然不一般啊!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慑力。”
“呵呵呵,我这算什么啊?全董事长,谁还不知道你,您们兴科集团世界五百强排名,又往前走了几名,上次开会的时候,我可是没少听领导们说起你来啊!”
全春林微微一笑,虽然是对方在称赞自己,可是他却也不敢托大。
说白了兴科集团,作为全球化工领域的顶级集团,作为董事长的全春林手里的权利的确很大。
可是……
比起堂堂封疆大吏,潼川省一把手的董成浩而言,已然是要差了半级了。
这就是企业和行政两者之间的天然差距。
说白了!
他全春林到现在,已经到头了。
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可是,董成浩不一样,作为封疆大吏,只要时机到了,就有机会更进一步。
可就是这更进一步,却足以登天!
所以,全春林自然是不敢小看对方的。
两人寒暄半天,其实一句实质性的话没有说出来。
只是……这时候,全春林忽然笑着说道:
“这段时间,多亏了你对智光的照顾啊!”
“哎……”
“这孩子,一直都是做学术的,冷不丁下来做了管理岗位,水土不服啊!”
“而且,偏偏遇到的还是陈路这样的铁腕院长。”
“他的事情我也了解一些,如果不是你董书记帮衬。”
“他这工作,可压根没有办法开展的。”
听见这话,董成浩微微一笑,没有推诿。
而是接着话茬往下说道:
“呵呵呵,老全,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把孩子送到我这里来,我要是不看好了,这不是打我脸了吗?”
“智光这孩子,能力是有的!”
“可惜啊……缺了这么一点运气。”
“遇到了陈路!”
说话间,董成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阴霾,说实话,对于陈路的厌恶,已经植入了董成浩的潜意识内。
只要提起这个名字,他就会本能的产生厌恶的情绪。
这一点,虽然比不上深入骨髓的孙铭恩。
但是,却也一点不少!
可偏偏,这陈路还有靠山,而且每次运气都很好。
这让董成浩甚至有些如同老虎遇到刺猬的感觉。
吃了吧,没多少肉,还容易扎嘴。
不吃吧,可这小混蛋,总是挑衅自己。
内心很不爽。
而且,现在陈路就是聂国平的中郎将,指哪儿打哪!
让董成浩吃尽了苦头。
听见这话,全春林也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沉,四下无人,办公室内就他们两人。
全春林忍不住说了句:“董书记!”
“区区一个副院长……”
“真就有这么麻烦吗?”
听见这话,董成浩叹了口气:“老全,我们也不是外人。”
“有一说一,这小子,是真的有几分邪门的。”
“我告诉你!”
全春林皱眉:“是人,那就应该有缺点的吧!”
“有缺点,就有把柄!”
“他陈路,就真的没有下手的地方吗?”
董成浩皱了皱眉,点头说说了句:
“还真的是!”
“我目前还找不到这小子一点毛病。”
“大家都知道,做领导的,最容易犯的三个错误。”
“权!滥用职权!滥用私权!”
“钱!假公济私,贪污受贿!”
“色!权色交易,贪恋女色!”
“可偏偏,陈路还真的是个例外。”
“权利方面,他压根不需要,因为锦川市人民医院,就是他的地盘,哪怕是医院的书记,都半句话不敢多说!”
“钱!你也看到了,陈路的经轮集团成为了潼川省tpe输液器的供应商,这能缺钱?”
“色?陈路啊……我就感觉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一样,婚姻出现问题之后,把前妻送到了监狱里面!”
“后面单身,带娃!”
“一个不贪财,不慕权,不好色的人,你说为了啥?”
全春林听完之后,眼神微微压低,一句话脱口而出:
“名!”
听见这话,董成浩此时也忍不住瞪大眼睛。
名?!
这个东西,他还真的没有认真思考过。
陈路是为了名吗?
仔细一想,虽然陈路没有刻意的去做什么事儿。
可是……
每次事情发生之后,陈路的名望似乎都在上升。
这一次,卡恩综合征的事情。
陈路收获满满!
顿时,董成浩也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说……我还真的觉得有点道理!”
“名!?”
“他是为了什么名?”
全春林若有所思:“陈路是中医,我这边调查了一些陈路的背景。”
“说起来,我还有些奇怪。”
“你知道,京城陈家吗?”
听见这个名号,顿时董成浩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
“京城陈家?”
“这有关系吗?”
全春林微微点头:“有关系!”
“现在的人关注的少了,京城陈家可是有些历史的。”
董成浩深吸一口气,显然眼神里有些觉得震惊!
“御医坊?”
全春林点了点头:“是啊!”
“当年的御医坊,你也听到过一些消息。”
“京城陈家可是据说中南海的保健疗养院。”
“那时候的陈家如日中天,家族成员,有很多都是医阁内的成员。”
“而那时候,京城陈家最厉害的是谁,你可能不太清楚。”
“但是,我从小就是在首都长大,京城陈家的是事儿,我也知道一些。”
“当时,陈家出来了一个叫陈德贤的人。”
“那人四十成名,加入医阁,后来却和医阁内发生了很大的矛盾!”
“随后更是和陈家闹得不可开交,之后的几年便不了了之。”
“陈德贤当时最出名的有三件事儿!”
“第一,就是连败医阁多名阁老,让医阁颜面无光。”
“第二,收回了日本汉方一派121个汉方专利!让日本最大的汉方医药公司葵田药业直接宣布破产,离开华夏。”
“第三,亲自挑战陈家家主,赢了之后,说他是中医的败类汉奸,最终被扫地出门!”
“那三件事之后,再也没有听说过陈德贤的名号!”
“这三件事儿之后,陈德贤便销声匿迹了,有人说他是死了!”
“可是,我调查之后,却发现,在潼川一带,出现过陈德贤的名号。”
“他的陈氏十三针,还是很有代表性的。”
“而陈路,一个小小中医学院毕业的学生,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医术?”
“除非是家学渊源!”
“而陈路的父亲,陈东升,更是复原了澄心堂纸……”
“陈德贤可不仅仅只是医生,他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民间当时有不小的威望。”
“他陈东升,凭什么能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说……”
“陈路,应该是陈德贤的孙子。”
“而他所做的一切,便是在为自己增加筹码!”
“陈家现在当家的是陈德安!”
“这是陈德贤的兄长,88岁高龄。”
“若是陈路能回到陈家,他是有继承权的。”
“京城陈家,那是什么豪门巨富?”
“虽然不在福布斯,但是,在医阁的那么些年来,他们早就完成了原始积累。”
“无论是人脉资源,还是资产,抑或是在国际领域的一些资本股份,他们虽然没有亲自入场,却是有股份的!”
“难道陈路不动心?”
“所以说!”
“我怀疑,陈路所求甚大,压根不是想要眼前的这些东西。”
“他很可能想要的是,京城陈家!”
听见这些话,顿时董成浩深吸一口气。
虽然陈家历代行医。
可是,人家可是一点不缺钱的。
当初他去京城,偶然机会下和一位二代吃过一次饭。
也见过一位陈家的年轻人。
后来到对方家里喝茶,才得知,那一碗茶水,好几万!
而喝茶的杯碟,更是古董级文物。
那一屋子的字画陶瓷甚至是桌椅板凳,都足以进入故宫博物院。
据那位二代说,这陈家,单说收藏的古董,就能价值千亿!
这是何其恐怖的数字!
还有就是,陈家的人脉资源,不仅仅是国内的,而且国际上很多财团势力资本领导甚至一些国家的国王,都是座上宾!
陈家从来不出现在财富杂志,可是陈家却在非洲有自己的矿产,在中东有自己的油田,甚至在美国有自己的银行。
这就是陈家的底蕴!
经营了几百年的底蕴。
国内,人家不经商,并不代表人家没钱,只是……人家很多时候,不需要入场罢了。
至于权势?
陈家的人脉,是可以通天的。
这足以说明了一切了。
想到这些,顿时一切都解释通了。
董成浩深吸一口气:“陈家啊!”
“这……”
说实话,在听见陈路是京城陈家的子弟之后,董成浩的第一反应,便是有些犹豫了。
不是说他堂堂封疆大吏害怕陈家,而是……这样的大家族,着实有些得罪不起。
他董成浩无论如何,终究是有退休的一天的。
可是,陈家的影响力,却是一代两代。
甚至于,这一刻,董成浩都有些担心,自己得罪陈路,会不会有风险了。
全春林看出来了董成浩的心思,顿时笑了笑。
“董书记,你是不是担心陈路被认亲?”
听见这话,董成浩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陈路若是被认亲,这……”
全春林顿时笑着摇了摇头:“不会的!”
“没有人愿意看见陈路认亲。”
“包括现在的陈德安。”
“当初,陈德贤可是被赶出家门的。”
“再说了……陈家缺子弟吗?”
“呵呵呵……”
“陈家继承人数不胜数。”
“开枝散叶,陈路这一辈的年轻人,不知凡几。”
“他陈路无非是想要靠着自己的名气,利用中医的加成,得到陈家的青睐,从而进入陈家。”
“但是,这绝对不可能的!”
“甚至,我告诉你。”
“陈德贤当初得罪的人,可不是少数。”
“若是陈路是陈德贤晚辈的事情暴露出来,你觉得,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陈家的门槛,太高了!”
“呵呵呵。”
“他陈路,自以为可以闯出一片天来。”
“其实,在人家陈家眼里,他现在的成就,微不足道,九牛一毛都是对他最大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