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意饮了一口酒水,打开了话匣子:
“陆先生叫我名字就好,勿要再称龙君了。”
酒在沧水中拉出一条晶莹的丝线,青葫芦伸手断开粘稠的酒液,带着一股淡淡的果香的馨香味儿逐渐地蔓延在了这沧江之下。
白蛟微微思索了一番,随后笑着开口道:
江下此刻,千百游鱼绕舟游的一幕,正如并蒂莲一处开,一为朵朵绽开的莲。
“两位龙君准备暂居何处?”
晨间的阳光透过江面,于水下处洒下道道琉璃斑斓的光影。
黑蛟的心中暗自一喜,随即开口道:
“请。”
“算也不算吧。”
白蛟所化之女,抬起头打量着此间唯美的场景,伸出手撩拨了一下江水,心中略带着几分感慨道:
“陆先生还真是有雅兴。能有机会喝到陆先生的仙酿,天底下怕是没有几人能有这个福分”
“这些时日有些忙碌,确实从未曾见过这位沧江水神,不知这位水神居于何处?”
陆尘然这不经意间的话语倒是让黑蛟一愣,随后便是心思百转了起来,笑道:
“先生可是好酒?”
恍若码头之人得见此景色,定会大呼神仙奇景色。
“只是喜好味甘醇的。”
“那江贤父亲早亡,母亲一人将其带大,早年做过游侠儿,外出游历,养成了好赌的习惯,回到家中后,将家业输了大半。”
“鼋?”
“先生尽管来,酒管够。”
“那陆某就不客气,叫一声敖兄。”
“沧江水神?”
“此人也不是常人,常人若是亏输如此,必然红眼,但他不同。见一身家业只够母亲养老,便不再入赌坊,虽然这好赌的习惯改不掉,也不与人赌钱。”
“他改成了平日一有机会,便要与人赌上一二,走路要与人赌步数,买卖就与人赌斤两,也不论银钱,输了就让出一些好处,或是给人帮忙,做些活计。”
“后来,倒是因为这有趣的举动,江贤的名头愈来愈大,沧江沿岸的百姓皆是知晓他是个好赌之辈,但他行事如此,也可以算的上是一件奇妙之事了。”
“加上他的性情豪爽,喜欢扶危救困,却没因这习惯有什么坏名声,可说十分难得”
“”
陆尘然颇有几分兴趣的点了点头。
从这黑蛟的字里行间中,倒是能听得出这江贤确实是个妙人。
又是同这黑蛟相谈了一段时间,后来之事,据说只是传闻,那江贤见鼋神作怪,大胆前去赌斗,被他胜了,于是做了这沧江水神。
敖意的话语落下,白蛟接过了话茬:
“这毕竟只是传闻,真假难辨,不过这世上有陆先生这等高人,想来这等妙趣事亦是有的,不过依在下来看,这与沧水鼋神赌斗之事,应该做不得真。”
“或许只是那江贤有几分本事,斩了江中作乱的鼋,所以得了名头罢了。再者,许多传说之中,那江贤去见了沧江水神后,就没有回返,他家中尚有老母需要将养,如是真胜了恶神,做了这沧江水神,如何不赡养老母?”
“那人间孝道还在敬神先,按着传闻,那江贤也是任侠之辈,孝义之人,如何不懂这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