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的脸颊浮出一抹绯红,每一次被然儿抱在怀里中,心中总会生出一种安心的感受,咂着嘴巴,纷乱的思绪便是在脑海中一片乱糟糟的:
‘小夷还小......’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要抱的’听起来也是怪怪的......然儿的心里面都想些什么?
不知为何,心中却是多了几分莫名的感觉。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她只觉得然儿似乎对这‘雪狐’亲昵的有些过分了,总给她一种比‘对姨娘的感情’还要深厚的感觉。
虽然这只狐是自己变的,但然儿又不知道这只‘雪狐’是自己变的......
便是连看着‘雪狐’的眼神,都是满含着一种热切地,源自于内心的亲昵温柔,这一抹温柔,同他看小安亦或者青葫芦什么的,是完全不同的。
明明同她生活了这么久,这雪狐才跟着他多久?
随后雪狐连忙是摇了摇狐狸脑袋。
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纠结的,然儿应该是太想念她了,所以才对这狐心中有所寄托吧,应该是这样的吧。
‘对吧?’
‘对的吧!’
一定是然儿吹奏的那安魂曲影响了自己。
雪狐的眸子怔了一会儿,望着天上的明月,慵懒地狐身躺在陆尘然的怀中,犹带着几分属于狐的娇慵之气,狭长的狐眸浮着几分便是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风情,愈发显得浓郁。
‘可若是如此,为何然儿每一次望向‘雪狐’时,眸子中又是满含着那种自己所看不懂的炽热呢?’
‘......’
陆尘然自然没有察觉到怀中雪狐的心思,手却忍不住更加细致的抚摸她的脊背,绒毛很温软。
雪狐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却只是乖顺的没有拒绝,闭上眼睛,任凭他的手触到自己的脸颊。
或许她自己也不清楚,不食人间烟火的她,对于这种温柔的抚摸,潜意识中或许还存着一点喜欢吧?
陆尘然拍了拍小安的头:
“这毯子是两位鲛叔叔送你的,去谢谢人家。”
小安将盖在脑袋上的睡毯掀起了一半儿,露出了大半张娃娃脸,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谢谢你俩。”
“不客气,不客气。”
鲛人有些受宠若惊的回道。
随后便重新回到了江水之中,望着陆尘然,拱手一礼:
“陆先生,那——就此别过了!”
“两位道友,别过了。”
鲛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便是有些不舍得推着这棚顶船,重新游回了江中。
伴着清江明月,坐在船舱中的鲛人打量着陆先生喝剩下的茶碗,望着陆先生曾经坐过的位置,怔然出神。
继而便是一笑:
在这漨水中摆渡了十几年了。
未曾想到有朝一日,竟渡了一位人仙。
‘都是缘啊......’
......
望着那棚顶船逐渐地远去,江中的白蛟浮出了水面,眸子中生出了几分古怪之色。
陆先生同船中的那两个鲛人的谈话并没有避讳什么,她听的一清二楚:
大周国的皇帝传出消息,说上京不咸山上有真仙,并且将会于腊月初九这天登坛讲道这事,这些时日可谓是传的沸沸扬扬。
便是一直呆在漨水中的白蛟,亦是知晓此事。
身为漨水龙君,活了不知多少甲子,最初听闻此事时,对此嗤之以鼻,权当个笑话听的。
可便是陆先生如此道行深厚的高人都欲往上京,这让白蛟的心中微微生出了几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