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南朝掌权者的顾牧，说一不二。

于是他们听到顾牧说出这些狠话，心脏一抽一抽的，既是吓得，又是心疼的……

门外，

一处阴影下，

一袭白衣的沈灵，立在那里，

有种出尘的气质，

再加上她淡漠疏离的脸，

让人觉得她不属于人间，

可她轻轻一笑，又带了些许烟火气：“殿下，可真有些奇怪呢。”

她微微转身，

离开了顾牧的书房，往自己的雪落院走去。

沈灵离开阴影的那一刻，阳光洒在她身上，

整个人看起来明媚又美好。

“殿下，王妃……王妃不可能这么狠心的。”赵力战战兢兢的说道。

狠心？

王妃只会觉得，这样死得太轻松了。

这也是顾牧笃定，

就算他想要赐死马诗诗，王妃也一定会留着马诗诗性命的原因。

就好像那日在马车车厢，只是命人将马诗诗关进地牢，没有赐死马诗诗一样。

要……慢慢折磨。

顾牧不太能理解这种想法，但他知道，对于一些执念很深的人来说，活着，就是为了完成执念，

如果执念永远也不可能完成，或者太过简单完成了，

那她剩下的往后的岁月，

都不知道为何前行。

执念太深，未必是件好事。

因为了解，所以顾牧知道王妃的选择：“你们都退下吧。”

他淡淡的对着书房的那三个人道。

陆鹏、赵力、赵量相视一眼，

眼神里互相透着责怪。

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顾牧的书房。

与此同时，沈灵的丫鬟走了过来，向着顾牧行了个礼，毕恭毕敬道：“殿下，王妃说想去地牢，看望一下马小姐。”

马诗诗关押在地牢有些日子了。

她虽然只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但毕竟也是千金小姐，从小没受过委屈，

在这地牢里呆的日子，恐怕对她来说，无比折磨。

不过，顾牧只是好奇，

按理说呆在地牢内，无法精心打扮，说不定还灰头土脸的，十分憔悴。

马诗诗又是怎么茶的让陆鹏、赵力、赵量这三个人，同时梗着脖子，来他的书房求情？

“我也去看看。”顾牧平静道。

看热闹不嫌事大。

坐在马车上，车夫驶着轿子往地牢而去。

沈灵坐在顾牧旁边，无比平静。

按理说，她对马诗诗应该十分仇恨，

可每次提到跟马诗诗有关的事情的时候，

沈灵脸上都没什么波澜，

似乎……马诗诗死不死的其实无所谓，当然，能折磨她慢慢死掉更好，如果她就这么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好像这种心态。

至少，

同样是恨，

沈灵对顾牧的态度，是截然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