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素练则一左一右跟着琅嬅。这次下去的时候，只有素练伸手扶着她，莲心安静得像是不存在。</P>

素练道：“娘娘每回来，二阿哥都舍不得您走。”</P>

“母子连心，本宫又何尝舍得？”</P>

刚巧，王钦由长廊另一头走了过来，高亢的声音十分响亮：“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安。”他这回不光打了个千儿，还结结实实跪了下去，直到琅嬅开腔叫他起来，他才乖乖地起身。</P>

琅嬅问：“王公公怎么到这儿来了？”</P>

“皇上派奴才给二阿哥、三阿哥送一些薄荷生姜粉，防着中暑的。”</P>

“那大阿哥那儿呢？”</P>

“皇上最近常去延禧宫，大阿哥那份儿，皇上去的时候带去了。”</P>

王钦禀完，琅嬅黑了脸：“……那就好。”</P>

（白脸：“我看她一点都不好。”）</P>

（章总：“……”）</P>

（白脸：“您今天不夸她了？”）</P>

（章总：“她看见王钦，怎么还能笑得出来？”）</P>

孝贤纯皇后是一个温柔的女人，不会轻易动怒，但她绝不会对一个章总厌烦乃至于憎恨的人，报以如此真切的笑容。更别说琅嬅私下里和金玉妍议论要将莲心赏给这个死太监了——</P>

简直不知廉耻。</P>

“弘历居然还有空去跑腿送什么生姜粉？他先管管自己的皇后和奴才吧！”</P>

跟太后说的什么穿衣不精致就是寒酸比起来，这才叫真正的寒酸。</P>

“连一件衣服都斤斤计较，太后人呢？她不是长着千里眼、顺风耳吗？现在儿媳妇要替爱新觉罗家丢大脸了，她不知道？她不管？”章总费解，“即便是她要用此事来夺权，朕都能理解她，可现在她跑哪儿去了？”</P>

无处不在的太后娘娘，偏这时候该管事时人不在了？</P>

王钦又要说话，章总嫌恶地撇过脸。</P>

“您得看啊。”白脸提醒他，“要不您得多听一遍。”</P>

章总气愤地将脸转了回来。</P>

……</P>

王钦不动声色地偷瞄了莲心一眼，对琅嬅说：“皇后娘娘，奴才有事要禀报。”</P>

他鬼鬼祟祟地用气声说了这句话，眼珠子在眼眶里飞转，显出一副担忧之色。</P>

“你们别跟着了。”琅嬅淡然地跨过门槛，带着王钦走进对面的甬道。</P>

王钦压低声音：“娴妃得宠，兼又得子，就连养心殿的李玉，现在都给她传递消息了。”</P>

琅嬅问：“一个李玉你都防不住吗？”</P>

二人对话时，守在门口的素练和莲心互看一眼。</P>

（章总：“怎么有回音啊？”）</P>

（白脸：“这不是听得更清楚了吗？”）</P>

（章总：“还不如当面说呢。”）</P>

（白脸：“嗯。”）</P>

（章总：“她也知道没脸。”）</P>

不用说，此刻，琅嬅与王钦在章总心中的地位已经到了并驾齐驱的地步——一样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