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被俘近万人,其余则溃散四逃。
肃州城门打开,一片欢欣鼓舞。
赵恒站在城楼之上,严肃了整整两个月的面孔终于放松下来,等郑承瑜带着大半的将士们回来时,更是露出了欣慰满足的笑容。
“殿下!”郑承瑜命人押着慕容乌纥在营地中游行,自己则来到赵恒的身边,“我这一次能生擒慕容乌纥,多亏了殿下的安排。”
人到中年,忽而立下一件大功,他满面春风,得意非凡。但心中却十分清楚,擒拿慕容乌纥,本该由赵恒亲自动手,可赵恒却将事情完全交给了他,这便等同于将立功的机会也给了他,对此,他感激不尽。
赵恒拍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赞赏,摇头道:“你能胜任,才让你去。好了,夜里在肃州有犒赏宴,我要赶回凉州去,这里便由你主持,后日将此战的文书写好,送到州府便可。”
郑承瑜一愣,没想到他连犒赏宴也不参加便要回凉州,可转念想起他每隔两日就要给王妃写信,一下就明白了,连连笑道:“此地善后事宜,我会尽数处置妥当,殿下只管去便是了。”
面对同僚意味深长的目光,赵恒已越来越从容淡定。他微笑着点点头后,自然地转身,带着几名亲卫策马离去,在宽阔的沙土地上激起一阵灰黄的烟尘。
抵达凉州城时,天已黑了。他一点不停留,连州府也未去,径直回府。
回来得突然,府中的下人都被吓了一跳,现在门口呆了一呆,随机便奔进院里,大声道:“殿下回来了!”
这时候,月芙已用过夕食,才沐浴出来,一听这话,忘了披外袍便从屋里奔出来。
十一月的寒风扑面而来,吹得她顿时缩成一团。
赵恒连忙加快脚步走近,二话不说,略微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回屋,等关上屋门,再不漏一点风,才带着她在榻上坐下。
他用榻上的毛毯将月芙紧紧裹住,语带责怪道:“先前说过你的,出屋要多披一件袍子,你倒好,这么冷的天,只穿着纱衣便出去了。”
月芙见到多日没回来的夫君,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一缓过来,便挣开毛毯,直接扑进赵恒的怀里:“郎君回来得这么突然,我只是太高兴了。”
赵恒的心口仿佛被捂了一只暖炉,热意涌动。
“我有些想你。”
只这么一句,克制却认真,像他先前送回来的信一般。
他知道战事平息后,就要面对京中纷乱复杂的局面。但只要想到能先见到妻子,原本的疲倦与惶惑便一扫而空。
“郎君,我每日都想你,盼你能平安归来,现下好了,一切如意。”月芙坐在他的膝上,捧住他的脸仔细端详,眼眸晶亮,熠熠生辉,“瘦了些。郎君可用过饭了?”
经这一提醒,赵恒才想起自己风尘仆仆,还不曾更衣沐浴,抱着才洗得干干净净的月芙,却未被嫌弃。
“不曾,倒有些饿了。”他说着,在月芙的脸上亲了亲,松开手道,“我先去沐浴,让后厨给我送些吃的来吧。”
浴房里还留着些水,月芙亦步亦趋,亲自将他送进去,这才转身吩咐人送饭。
待他洗完出来,食案上已然摆了一碗热腾腾的羊肉馎饦,配一碟腌菹菜。
“不知你要回来,来不及做别的,只能煮一碗馎饦了,明日再让多做些,好吗?”
月芙知赵恒不挑剔,但仍然要解释清楚。
赵恒点头,也不多说,直截了当地吃完一整碗馎饦。
时候不早,两人很快便抱在一起,窝到床榻上,宛如缠绵的连枝。
月芙照旧披散着长发,拿着自己调的养肤膏,拉着他的手,仔仔细细涂抹。
洁白柔软的小手捧住他一只古铜色的大掌,对比十分强烈。
赵恒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粘腻滑溜的触感,乖乖地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则轻轻拨开她脸颊边的发丝,轻轻捏住她的下颚。白玉般的肌肤被大掌托着、揉着,渐渐浮起粉晕,水波潋滟的眼眸轻轻一瞥,心都酥了一角。
他忍不住凑上去亲吻,贴着灿若繁星的眼,一点点下移,再覆住饱满湿润的唇瓣。
多日不曾亲近,自然小别胜新婚。
“还有一只手没抹呢……”
月芙面红耳热,眸光盈盈,宛若娇艳摇摆的芙蓉。
养肤膏的罐子从手里滑脱,咕噜噜滚到榻上,最后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晚些时候再抹吧。”
赵恒一点也等不及了,一翻身将她压住。
……
一直到后半夜,他才觉神清气爽,餍足不已。
月芙困得眼神迷离,脑袋混沌,很快便睡了过去。
然而,温馨柔情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
天还未亮,沉睡的二人便被屋外一阵急促忙乱的脚步声惊醒。
有仆从敲门唤:“京城送来急信,请殿下务必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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