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话说的就差了。那赵家傍上了大粗腿,京城的和大人年纪轻轻就位列军机大臣了,有他在那站着,这天底下还有几家人敢招惹赵家?”
陈标一个堂侄开口说话了,而且他话说道这里,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人一下子兴奋起来,跳将说道:“对啊,对啊。赵家,赵家。”
双手猛地击掌,揉搓着压下内心的兴奋,继续道:
“叔父在副将位置上一坐就是多年,全因为咱们陈家没能耐,叔父背后没得力支撑。现在赵家就在咱们眼前,如果叔父能通过赵家大爷跟京城的和珅和大人搭上关系……”
陈标堂侄两眼兴奋的看着陈标。
这未尝不是能叫陈标更进一步的希望啊。
自从入仕以来,陈标最开始升官挺快的,可现在他六年都没挪位置了,难道还想在副将的位置上再做六年不成么?
这人的几句话像是一柄大锤敲响了晨钟,震得在场所有的陈家人都脑子嗡嗡的。
之前他们可从没想过这一点的。
可现在一去想,就发现这未必就不成!
“堂兄说的对啊,这的确是个妙法。我们与赵家乃是乡党,他家在官场军中又无甚得力人收,彼此并无冲突,帮咱们一把,对他们亦有好处。”
陈演的心脏在噗通噗通猛跳。
官僚子弟的敏锐嗅觉叫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据说前不久赵家刚拿出了十几万两银子去广州做生意,叔父虽不在广州任职,但叔父在粤东为官多年,官场市面上的人脉岂是赵家可比的?只要赵家人能为叔父牵一条线,叔父自会在那边抚照他们一二……”
陈标的堂侄又说道。
现在连陈标的心脏都在噗通噗通乱跳了。不得不说他这个堂侄说道了点子上了,陈标在粤东的关系网还真的不弱。
他自从乾隆二十五年十月,任广州城守协中军都司以来,三十年五月,任吴川游击。三十一年五月,升崖州参将。三十五年正月,擢香山副将。三十八年四月,上司以龙门要口地近安南,迁陈标为龙门协副将至今。
算一算,他已经足足有十五六个年头在粤东军中打转了。
在粤东的关系网自然不是从未涉足过岭南的赵家可比拟的了。
“主动送上门的不香。你叔父是堂堂副将,赵家再跟京城关系深厚,他们也只是一介商贾。没有咱们主动上门的道理。”
陈林对儿子的话很认同,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他都能看出陈标内心的剧烈波动,眼光闪烁的不要太激烈了。
但他觉得官商终究有别,陈标该端起的架子还是要端起来的。
“这事儿不急。你叔父是二品的副将,消息一旦透漏出去,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陈州府。”这就像前世时候有将军回老家了,那地方官们听到消息后,一样要来拜会一样。“到时候我再找人把你叔父在粤东任职多年的事儿一块说出去,赵家人肯定会有听说。”
“他们在南面投了那么多钱,必然是十分重视。待知道你叔父在粤东为官十数年后,岂能不来拜访?”
陈标十多年没回家了。陈家不说在整个陈州府没啥存在感,那就是在周家口也籍籍无名的很。毕竟皇帝家还有三门穷亲戚呢,陈家也只是有一门显赫的亲戚。又不是陈家自己牛逼了?
老人家过世的时候那走的是相当冷清。
十多年的光阴真的能叫很多人忘记一些事情,而且十多年前的陈标也不过是个五品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