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啊，宋子倾！我虽然败了，但老子尊严还在，不需要你这般可怜我！”他低吼着，手腕上的铁铐被他摇动得清脆作响。

“我未曾可怜你，”宋子倾看着他，终于出口，“我一直欣赏你，你是个好将军。”

“呵，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所欣赏的人？”君易安继续嘲讽。

“喝粥吧，你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这粥养胃，对你的嗓子也好。”宋子倾装作没听见他的讽刺，伸手要喂他粥。

可他紧闭着嘴巴，任凭温热浓稠的粥从他嘴角溢出。

宋子倾盯着他，眼神里划过悲哀：“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回不去了，宋子倾。”君易安盯着空虚处，这一番话，好像费劲了他的全部力气，“从你决定谋反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两路人了，你要为了你的姐姐复仇，我也要为了我的朝廷作战。哪怕这个皇帝是昏君也好，朝廷大臣阴险狡诈内部勾结也好，我终归是这个朝廷的将军，终归得为了我国的人民作战，他们都是命，都是无辜的，我不能辜负他们。”

“我不希望我们这样。你要明白，我从始至终针对的，只有那个皇帝。”宋子倾道。

“可你为什么要灭了整个国？”君易安终于抬头看他，带着我污渍的脸颊，那双眸子依然清澈，“你恨他杀了他就好，你为什么还要杀了我们这么多战士，杀了我们这么多百姓？”

“我们的损伤也很惨重。”

“呵，我就知道，我们聊不来的。我们早就说不到一起去了。你要还念着那一点点的兄弟之情，就一刀给我个痛快，别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君易安说完这一句，就不再看他，而是闭上了眼睛，仿佛真的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宋子倾沉默半晌，起身，把粥递给了苏知许，他们准备要走了，临走的时候，他才撂下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