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实在太危险了！</P>
大人物的勾心斗角，她这样的小人物参与进来，只能受辱！</P>
亏她之前还觉得王妃是好人！</P>
褚豫有些莫名其妙。</P>
这人怕是有什么大病。</P>
她只是关心一下。</P>
却被瞪了一眼。</P>
“吕家娘子，你来说句公道话。”</P>
“是啊，吕娘子，二钱一张，咱们真的亏钱。”</P>
“吕娘子，快劝劝王妃吧。”</P>
“我等也不奢望多少，五十钱。实在不行，三十钱。不能再低了。再低，我等都得饿死。”</P>
角落里的巴清没有说话。</P>
别说一张两钱。</P>
不要钱都行。</P>
可他不敢说。</P>
至少当着这些人的面，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P>
说出来，只会得罪人。</P>
做生意，当以和为贵。</P>
尤其他还是个男子。</P>
那自然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P>
巴清决定，哪怕最后的定价是二十钱一张。</P>
他也等此宴散去，独自去见赵姬。</P>
接下这二钱一张的订单。</P>
甚至愿意多做些。</P>
只求能搭上赵姬这个关系。</P>
“既然众商都指望你。”赵姬看向吕滔，“你有何看法？”</P>
吕滔没说话，眼睛转动。</P>
飞快想着破局之法。</P>
倒让她想到不是办法的办法。</P>
只见吕滔沉气，微微用力。</P>
顿时哎呦的叫唤起来。</P>
顺势朝地上一趴。</P>
再看被褥上，落下点点鲜血。</P>
臀部衣摆，更是有鲜血渗出。</P>
“王妃。”吕滔小脸煞白，“在下有疾在身……能否准许在下…先行告退。”</P>
一旁的褚豫看傻了眼。</P>
这个吕滔，是个狠人。</P>
自己把自己崩出血。</P>
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形容吕滔。</P>
何至于此呢？</P>
王妃只不过让她回话而已。</P>
何至于如此狠辣。</P>
见吕滔如此，赵姬挥了挥手，“准！吕滔，你身之疾乃孤之宦官错也，等会褚豫将吕滔送回之时，取些伤药，一同送去。”</P>
“多谢王妃恩德，多谢王妃。”</P>
吕滔一刻也不想在此地多待。</P>
她连忙爬起来，朝着众人拱手，“诸位…抱歉，恕在下先行一步。”</P>
吕滔没想到，赵姬会这么容易放她离开。</P>
为了不节外生枝，此时不走，更待何时？</P>
她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一瘸一拐的离开。</P>
褚豫连忙跟了上去，搀扶吕滔。</P>
等两人离开后，赵姬微微摇头。</P>
这个吕滔，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P>
他可没有算计吕不韦。</P>
吕不韦也不值得他去算计。</P>
毕竟，吕不韦的对手是嬴政，而不是他。</P>
至少在确认嬴政不是吕不韦的对手前，吕不韦的对手就不会是他。</P>
见吕滔离开，众商人阴沉着脸。</P>
吕滔此举，透露出一个信息。</P>
那就是吕不韦不愿在墨纸价格上与赵姬敌对。</P>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们的赢面就十分小了。</P>
赵姬环视众人，“既然你们都说要贴钱去做，那大家各退一步。”</P>
没想到峰回路转。</P>
王妃竟然选择了让步。</P>
只要价格不是在两钱就行。</P>
她们的心里价位是在二十钱。</P>
“王妃请说。”</P>
“敢问王妃，是何退步法？”</P>
“希望王妃体谅百姓不易。”</P>
“百姓，孤自会体谅。”赵姬环视众人，“至于各退一步，孤可以去找别的商人去做这件事。而你们也无需贴钱制纸而发愁？”</P>
看了看众商人错愕的反应，“你们不会以为孤非尔等不可吧。”</P>
众商人急了。</P>
“王妃，我等可是付了钱的！”</P>
“王妃，万万不可。”</P>
“王妃三思。”</P>
……。</P>
赵姬轻笑一声，“二百金？孤不是已经将造纸之术，告诉尔等了吗？”</P>
众商人沉默了。</P>
说得没错，造纸之术也已经告诉了她们。</P>
这是不是意味着，可以不听赵姬的命令？</P>
至于相里勤派弟子前去指导什么的。</P>
也无所谓了。</P>
反正具体流程已经知晓。</P>
可以让自家的工匠偷偷研究。</P>
私下进行售卖。</P>
“想必有人已经在心里想着，该如何私下售卖墨纸了。”赵姬如同洞察人心的看着众人。</P>
他轻声一笑，“孤不管你们私下贩卖也好，前往别国制作纸张也罢。”</P>
赵姬抬起手，手指扫过每一个人，“在坐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给孤在咸阳或者周边建立一座造纸工坊。日售孤万张纸，不可缺一张。”</P>
他放下手指，“至于售价方面，孤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而是定价。在大秦疆土上，只能是二钱一张。哪怕超过一钱，诛灭九族。还有，孤不会拦着你们前往别国，也不会拦着你们将家产搬到其他地方，又或者在别国高价售卖墨纸。但若少了给予孤的纸，孤会很不高兴。”</P>
赵姬一拍桌子，“都听清楚了吗？！”</P>
众商人咽了咽嗓子。</P>
王妃以礼相待，都快让她们忘了王妃是什么身份。</P>
以至于敢跟王妃讨价还价。</P>
那可是大秦王妃。</P>
未来的太后。</P>
想杀谁，只是一句话的事。</P>
见赵姬那副模样，巴清在心里感叹。</P>
男儿当如是。</P>
赵成见众商人沉默，当即高喝，“诸位难道听不见吗？！”</P>
众商人反应过来，“我等尊命。”</P>
“很好。”赵姬举起酒盏，“来，与孤共饮一盏，为此利百姓之事而贺。”</P>
“贺。”</P>
赵姬一盏饮尽。</P>
这些商人，实在太贪婪了。</P>
一瓮单日百张，只是最低的估算。</P>
随着技术提升，一瓮单日千张也不是问题。</P>
一张二钱，已经能让她们挣得盆满钵满。</P>
这些人却在他面前哭穷。</P>
还倒贴。</P>
都是谎话。</P>
看来光指望这些商人，是绝对不行的。</P>
得想办法开设众多本地小作坊。</P>
以竞争的方式，强行将墨纸的价格，压到二钱一张。</P>
至于后面，有可能会出现供大于需的后果。</P>
那也是不可避免的。</P>
到时候，还得想办法让一部分制纸小作坊转型。</P>
以免被逼死。</P>
赵姬连诛灭九族的话都说出了口。</P>
自然没人敢有什么反对意见。</P>
大多数商人打算开设多家工坊。</P>
一家开在咸阳，专门应付赵姬。</P>
而其余开在其他国家，高价售卖墨纸。</P>
赵姬并不反对这么做。</P>
反而十分鼓励这种行为。</P>
首先是免费给相里勤宣传。</P>
商人们将纸卖得越贵，当别国本土商人得知在本地价格昂贵的纸，在秦国却只要两钱一张。</P>
那些逐利的商人会如何，恐怕不必多说。</P>
她们会前来秦国，购买大量的墨纸，而后带着纸与那些制纸的商人抢占市场份额。</P>
这么做，首先有利秦国货币流通。</P>
再者，那些商人不可避免的会带来一些秦国本土没有的货物。</P>
丰富秦国的产品种类。</P>
再加上以后报纸的销售。</P>
会自动替秦国舆论战做运输。</P>
最关键的是，利于统一。</P>
外人与秦人相互交融，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