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可一点儿也不愧疚。至少曜星也知道了陆陵川小时候做过的所有糗事。
这笔交易,曜星不算亏。
再一想到等陆陵川回过神的那画面,沈窈此时就也忍不住抱着肚子抿着嘴儿笑。
他几次三番去沈府偷家,如今,他的老底,也都在自己的兄弟面前兜了个底朝天了。
见沈窈笑得促狭,聪明的曜星脑子一转,“不行,我要先知道大哥犯下的错事,然后才去为你们干活!”
“好,都答应!”
沈窈笑得合不拢嘴,扯着曜星的衣袖,两人一块儿坐在胡床上。
“你大哥呀,有一次……”
所以,等陆陵川收拾干净了叛军,再踏入兴宁宫时,就见到一副奇异的景象。
沈窈侧睡在龙床上,嘴角上翘,像个做了坏事得逞后的顽皮孩子。
而沈枫伏在太师椅上,也在沉睡之中。他表情慈爱,仿佛一个正在纵容孩子的老父亲。
一瞬间,陆陵川眉心直跳,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他赶紧上榻,挨着沈窈躺下。
很快,他也来到了梦里的世界。
“你大哥不满那郁王世子给我送桂花糖,就设计他掉入了水里。没想到,郁王到先帝爷跟前告了你大哥一状。”
沈窈回忆过往,一脸坏笑。
而曜星伸长耳朵,听得那叫一个痴迷。
“皇嫂,快告诉我后续!”
“你大哥为了逃避责罚,往自己身上淋了一盆水。”沈枫接嘴,“这样先帝爷和郁王也就分不清太子爷与世子,究竟谁推了谁落入湖中了。”
“这个故事不算大哥丢脸,不好听!”
曜星不满意的瘪瘪嘴。
沈窈忙说,“我还没讲完呢,结果郁王世子落水后一点事没有。你大哥却一连烧了三日。”
“大哥的身子可真不重用!”
曜星不屑的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可惜了我这一世,只能困在梦里,不然这世上怎么都会留下爷的一段传说!”
“是吗?陆曜星,你可真是长能耐了!”
陆陵川迈着长腿,踏过兴宁宫的门槛,阴疚的语气里满是威胁。
他进了殿,又看向沈窈,一双眼睛快要喷出火来,“那窈儿是否记得,朕那次生病,是谁哭的死去活来?还有,朕要是身子不中用,你这肚子又如何能鼓得起来?”
陆陵川走到曜星跟前,他握紧了拳,虚虚的落在距离他面门的一寸之处,
“朕一会儿不在,你就教唆你皇嫂,真是可恨极了。”
“既然日子过得太好,以后绫罗绸缎,锦衣玉食的供奉,朕也命人撤了!”陆陵川只敢把气都往曜星身上撒。
可怜的曜星,一把抱住沈窈,就开始干嚎,“呜呜,皇嫂,我如今过惯了好日子,再也不要过苦日子了。”
没得供奉之前,他只有一身白衣,渴了饿了,梦里的一切吃食,都味同嚼蜡。
“曜星别怕,你大哥吓唬你的。”
沈窈起身,叉腰护在曜星跟前,“陛下,他是你兄弟,在我心里,也和清儿一样有份量。你不许欺负他。”
“朕才是快要被你们气死了!”陆陵川无奈的说,可只要有沈窈在,他是一点威风也抖不了。
沈窈“哈哈”一笑,就仿佛一个顽劣的孩子,“陛下,你爱去沈府偷家,如今,自己的老巢也被端了吧?”
“胡说,什么被端?这是出卖!”
听了沈窈的话,陆陵川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一把抱住她。
他知道,沈窈和曜星讨论他的过往,表面上看,是在揭他的短,实则句句都在提他。
窈儿是用作乐的方式,来掩饰对他身陷险境的担心。
想明白这个道理的陆陵川,如何还会去怪罪呢。
他当着沈枫与曜星的面,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由衷的说,“窈儿,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