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喉咙,强忍住心里的悸动,把簇新的棉袍披在她肩头。
然后好心的提醒道,“窈儿,你小衣也不能穿了,朕回过头去,你解了吧。”
沈窈本就脸红,此时更是生恨,再次出手在陆陵川腰上重重又掐了一把。
“饶是窈儿如今这般凶悍,朕也愿意臣伏在娇妻掌心之下。”
陆陵川提到“掌心”二字,暧昧又舒展的笑了起来。
听到他的坏笑声,沈窈气得踢了他一脚。
胸前湿漉漉一片,的确十分不舒服。她背过身去,解了小衣的系带,用手一扯,赶紧把袍子裹紧。
此时,陆陵川也背着沈窈更完了衣,转过身去,眉心蹙了蹙。
“这个也得换。”
陆陵川取过架子上搭着的蚕丝女裤,递给沈窈,又识趣的背过身去。
沈窈心底再是又怨又委屈,还是把湿漉漉的衣物都换了下来。
换好后,她又说,“今夜的事,明儿再与你计较。本郡主,现在,立即,要回沈府!”
沈窈打定主意,回去后,她非得对着墙,把狗皇帝骂上一个时辰不可。
为什么不在皇宫当面骂呢?
那是怕这个没脸没皮的竖子,如今疯疯癫癫的,没准她骂完了他,他还得没羞没臊的来上一句“打是亲,骂是爱”之类的话来气她。
“窈儿,明儿一早,朕就立即,马上送你出宫!”
“如今夜深了,就陪朕一块儿安置吧。”
陆陵川今夜占了便宜,此时身心舒坦,他舍不得离开她。
“我不!”沈窈红着脸,扭扭捏捏的。
一想到浴桶里水下那见不得人,又难以言说的画面,她就恨不得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许走,就算明儿要朕把命陪你,今夜也不许走。”
陆陵川耍起赖皮,把下颌搁在她的肩窝,闷闷的说,“窈儿,朕太苦了。你就当今日是可怜我也好,施舍我也罢,就多陪陪我吧。”
“别动不动就死呀活的。你要长命百岁,护得这江山周全,我才能平平安安,快活肆意。”
沈窈深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爹爹是太傅,如今又是太师。若王朝改易,沈氏全族第一个就会遭殃。
“朕都答应 你。”
他缠绵的说着,拥着沈窈入了帷幔。
“那你只准乖乖儿睡觉,不许做别的。”
沈窈羞答答的小模样,犹如一只白兔掉入了大灰狼的囹圄。
“朕一向是君子!”
陆陵川厚颜无耻的回答道,“但今夜君子也要抱着他心爱的姑娘,才能入睡。”
明黄的帷幔层层落下,外间有人贴心的吹熄了蜡烛。
黑暗中,两人并肩躺下,陆陵川让沈窈枕在他臂弯里。
他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后颈皮肤上,一道低哑的男声,柔柔的说,“窈儿,你这么好。一直都是朕配不上你。”
“陛下,你别妄自菲薄了。我们之间,不过太多阴差阳错罢了。”
沈窈回过身,方便自己更舒服的倚在他怀里。
陆陵川低下头,再次缠绵的在心上人唇上一吻,鸳鸯交颈不过如此,原来只要能拥爱人入怀,那能慰藉漫漫长夜。
他吻罢,也不作乱,就闭上了眼睛,
身后的呼吸从稍微杂乱,渐渐变得均匀,沈窈知道,陆陵川睡着了。
知道狗男人这下消停了,沈窈也放心的入了梦乡。
但是梦境初时惬意,后来却没那么轻松。总觉得自己被沉沉的大山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