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陛下每日都会亲自喂这狸猫儿呢。您看看,这卧雪如今长得越发招人喜欢了。”
没等到贵妃对皇帝的千恩万谢,却只听到她从鼻孔里,不耐烦的溢出了一声冷哼。
汪大福只得悻悻然,摸了摸鼻子。
他想起那一日,贵妃奉旨搬离紫宸宫,皇帝命他去把狸猫,偷偷抱到兴宁宫。
于是,他趁着贵妃带人在长信宫收拾,就赶紧领着人去偷猫。
谁也没想到,这狸猫被养得和贵妃一样的娇纵任性。
生人靠近,它是又抓又咬。拿牛乳和鱼干哄,也近不了身。
汪大福换了好几波太监和禁军去抓,都没得手。
幸好还是皇帝陛下英明神武。
陆陵川出手迅疾如电,一把捏住狸猫的颈毛,三两下就塞进了布袋子里,随即把它带回了兴宁宫。
卧雪初到兴宁宫,不仅要举着爪子挠人,还不怎么进食。
得,依旧还是皇帝陛下深谙这狸猫的脾气。
他每日下朝后,都亲自哄着,亲手喂着,慢慢儿的,才让这狸猫在兴宁宫里安顿了下来。
想到皇帝偷猫时的飒爽英姿,和贵妃见到这狸猫时那失而复得的狂喜,汪大福也不免觉得,这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在这事上不够磊落。
“哼!”
这下,沈窈重重哼了一声,气咻咻的抱着卧雪,大步走开了。
从紫宸宫到兴宁宫,足足好几百丈远。
卧雪从来又乖又懒,从来只在沈窈的榻上和它的食盆边活动。
要不是陆陵川下手,它怎么能到了几百丈外的兴宁宫呢。
再以沈窈对汪大福的了解,他只要心虚气短,就是在替狗皇帝遮掩他干下的丑事。
这狗皇帝,偷猫贼!白白害她为卧雪黯然神伤了好几日!
沈窈在心底问候了陆陵川和他奉先殿里的祖宗无数遍。
到午膳时候,陆陵川也没有出现。
沈窈知道,他为政事一向勤勉。忙起来了,总是就在勤政殿里简单对付几口。
曾经她可心疼得不行,现在,她是一点儿也不以为意。
甚至沈窈还恶意的想,这厮若是早死早投胎了,那她也就能够早早儿当太妃了。
美美的用过午膳,抱着卧雪歇了个午觉,沈窈心里打定了主意。
待会儿用了晚膳,她也要早早儿上榻。
这样,她和陆陵川,就可以少见一面算一面了。
正胡思乱想,一名小太监在殿门口小声儿说道。
“贵妃娘娘,陛下请你去凤藻宫。他要在那里审理长信宫失火的案子。”
哦,原来这厮中午不出现,是去皇后去了。
此时,他再借着在凤藻宫审案,也是维护了王云菱作为正妻的体面。
沈窈对着卧雪抱怨道,“你说当初我怎么就会那么喜欢他呢?”
“喜欢到以为可以独占帝王的恩宠?”
沈窈神神叨叨的,卧雪侧耳一听,又闭上眼睛继续懒睡。
听到屋里的人声,春浓知道沈窈醒了,于是端着莲子羹进来。
此时,一人低语。一猫懒睡,春浓不勉宛然一笑。
“我要更衣后去凤藻宫。”
沈窈对着菱花镜中的人儿自语。
此时对镜绾红妆的美人,眼神寂寂,让春浓不免扼腕叹息。
她见识过沈窈的盛宠,如今只为陆陵川与她此刻的疏远感到遗憾。
春浓开口为陆陵川说话,“陛下是心疼娘娘的。不然不会刚放下前朝,就急急儿的办起了这一件案子。”
“得了吧,他要真的光明磊落,会偷我的猫?”
沈窈不屑的挑挑眉,“卧雪还是他当初送我的呢。我去长信宫的时候,在六宫后妃眼里,多落魄呀。他居然还觉得我不够难过,还将卧雪带走。”
“得,我可没瞧见你有多难过!”春浓不客气的揭穿她。
“娘娘,陛下又派人来请你去凤藻宫了。”
窗外小太监拖长了嗓门催促道。
一盏茶功夫后,沈窈下了轿辇,已经到了凤藻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