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意涵和沈思涵知道他就这么任性地挂断了林听语的电话，一定免不了说他几句。

然而，沈嘉远根本不当一回事。

毕竟这些年来，他自认为自己并不需要靠沈知念和林听语过活。

而且，因为这些事情他老婆不好自己去做，全都是让他出面，所以，他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一番事业。

虽然都是交给底下的员工去做，但赚钱的不也是他吗？

沈嘉远现在还是有一点自信心的，自然没有从前的谄媚讨好。

林听语也没料到，沈嘉远这么油盐不进。

不过，沈嘉远说的确实是实话，他和他老婆开的公司做的事情，并不违法，甚至明面上看起来，他们这是在替那些被侵权的人申张正义。

可是，偏偏被坑进来的，都是些本来生活就困难的人。

沈嘉远哪管这些？只要能合法地赚到钱不就行了？

而现在，这一切已经形成了一条产业链，并且，因为李兴童这事，林听语去查，才发现原来这个圈子里也不止沈嘉远他们在做，业内已经有不少公司在做这种事了。

赚的钱是合法的，但却都是昧着良心的黑钱。

偏偏他们还没办法管，也管不了，因为那些人只看到了眼前赚到的钱，根本听不进去劝，都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不会被抓到。

事实上，也确实有一些人没被抓到。

但很多人其实从一开始跳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沈嘉远他们代理公司的起诉名单上了。

甚至有时候沈嘉远公司的法务觉得对方卖得太少，还会等对方卖得多一点了，再去起诉。

那些以为自己做着无本万利生意的人，可能累计一份资料只赚几百几十，甚至是几块……

被起诉后，往往需要付出几千几万甚至更多的赔偿金……

可能做了一年，一次被起诉，就都还回去了。

不该赚的钱，果然是不会留在手里的。

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怕就怕遇到沈嘉远这种贪得无厌，丝毫不顾及别人的人……

被他们公司送进坑的人，已经有一些因此自杀，因此破产，因此离婚……

而沈嘉远自认自己站在法律制高点，根本不把这些当一回事。

偏偏还没办法指责他什么，毕竟就像沈嘉远自己说的那样，他这么做，并不犯法，甚至……

他看起来，还更像是正义的那方。

一时之间，林听语也说不清楚谁对谁错。

她只能叹息，觉得那些只是因为生活迫于无奈，贪小便宜却跳进坑里的人，实在可怜又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