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山若有所思,正犹豫是否出言回应时,旁边的赵孟頫却似再也按捺不住,猛然间将画笔弃于地。
“余老,休得颠倒是非!”
他沉声喝道,随即模仿余樵的动作,先对着那尊无面法像深深一礼。
礼毕,他逼视着余樵道:
“你口口声声敬奉真君,可是故意忘了:真君当年抚顶崖山,是将仙法秘籍交付于皇室之手?怎能曲解真君用意,分裂仙朝!”
“真君用意,绝非你皇修独自说了算。”
余樵面色不改,淡然道:
“更何况,正因我与崖山数万民修对此事铭记在心,所以才能如容纳士修一般,忍让你们皇修至今。”
赵孟頫闻言一怔,显然没料到余樵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回应。
此刻,王璟山只觉两人争论牵涉崖山高层内斗,不愿插手其中,正准备起身离去。
余樵却伸手抓起了少年弃置一旁的钓竿,手腕轻轻一翻,便将王璟山的去路拦了下来。
“剑仙方才所问,为何民修迟迟没有摆脱朝代制度的束缚——”
他盯着赵孟頫的眼睛,缓缓开口:
“这不过是出于,我等民修与二圣之间,曾缔结过一份信道之约。”
“信道之约?”
王璟山眉头微微一皱,似是对此感到陌生。
赵孟頫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沉声道:
“余老,你与他才第二次相见,何至于如此轻率地做出决定?”
然而,余樵却并未理睬他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