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胎息八层,一名胎息六层,八名胎息五层。”
“修士当以修士应对。而眼下我朝众修齐聚淮河沿岸,伴驾修行,闭关至少三月时间,不可能及时赶到四川。”
“区区十名,数量并不多。”
“的确,以数万大军碾压,死个大几千人,待对方灵力耗尽,必定能敌。试问如此悍不畏死的凡人大军,该去找哪路调派呢?”
文升重重地砸了一锤之后,换了只手:
“哪怕诸军都统制接受您的调令,时间上也来不及。唯一有希望赶到的,只有荆湖路驻军……”
说到这里,文升无奈地垂下胳膊,脸上带着苦笑:
“您既已做好最坏打算,为何还要问儿子呢?”
文天祥仔细将烛台前的灰烬,扫进手掌,倒进随身携带的竹筒里。
“总得给你开口劝解的机会。”
“不说了,儿子去写调军令,晚些时候过来。”
文升离开后,此起彼伏的锣声渐歇。
老人则走到书柜前,将《宋刑统》按照年份顺序,一本本地归纳整齐。
完成之后,他又走到案前,精心地裁剪了一张细长的宣纸,用作腰封,将那些书册紧密地绑在一起。
“正本清源。”
他喃喃念道,提笔在腰封写下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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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荆湖路驻军大都会被地主雇佣,散布各县田间耕植农作物;或是被调至官田看护灵植,以此缓解劳力短缺。
每月最多只有两天的时间用于集训。
除了荆湖路以外的其他地方的驻军,基本上也是如此。
在非集训的时段,若要调兵,则必须逐个村庄派人通知,方能将士兵们聚集在一起。
文升作为幕僚,能力出众,只用五日便完成了这项工作。
之所以仍是白身,主要是因为父亲不满二圣取消科举,实行荐官制、仙官制,使得底层百姓再无出头希望。
在文天祥眼中,唯有通过学问上的公开考核,他的儿子才配拥有做官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