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手有脚、身强体健,干什么不行,学个小娘们那般卖身,骗钱的吧。”
“看他这五大三粗的块头,谁敢买回家去,怕是万一哪日起了歹心,再谋了东家的命财。”
“谋了命财倒是不怕,就怕回了家,再怕东家头冷送两顶帽子戴戴。”
“哈哈哈哈。”
围观的人群有人笑话、有人感慨、有人戏谑,但没有一人愿意出钱赎下。
陆远非是好事,而是有些困惑,因此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问道。
“为何卖身?”
“求财葬父。”
“家中无地?”
男人抬起头,语气中满是愤怒:“家中田地被人占了去,无地可葬,故求银子买下尺寸之地,再为家父打一棺木。”
“既然是被人强占了去,为何不报官。”
男人答道:“地是被村里豪绅占去的,官府不管,只让我去找宗家。”
官府不管乡村,这倒是不奇怪,皇权不下乡,这年头是有乡约存在的。
所谓乡约,相当于自治权了。
陆远又问道:“缘何会被强占了去?”
“今夏大水,家被大水冲了去,没了田契证明不得地属,那豪绅就强言地是他家的,强取豪夺。”
“看你长得五大三粗颇有勇力,就这么生受?”陆远质问道:“官府不管,尔不会自取吗?”
男子抬起头望向陆远,嘴唇微动,最后还是颓然垂首。
“那人家下人护院众多,在下不是对手。”
“没看出来,你倒还是个孝顺的人。”
陆远叹出口气,这男人若是敢兴匹夫之怒,抢了田地的那家家丁下人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