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
纱幔后的朱厚熜猛然起身,甩袖离开:“今年朝廷各部开支暂且搁置,等曾铣入了京,查明之后,再议定吧。”
“臣等恭送皇上。”
众人叩首起身,温祥看了一眼严嵩,又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夏言,呵呵一笑。
“严阁老,外面天寒,奴婢给您备了件袍子。”
“哎哟,温公公劳心、劳心了。”
两人互把手臂,似多年老友一般离开精舍,谁都没有关心夏言一句。
只有兵部尚书陈经扶起了夏言:“阁老。”
语气悲怆。
夏言颤巍巍起身,望向朱厚熜背影消失的方向,眼含热泪。
“皇上,皇上不能糊涂啊。”
“阁老咱们先走吧。”
夏言被搀扶着走出精舍,最后扭头恋恋不舍看了一眼,他知道。
自己这一步离开,自此,怕再无机会回来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嘉靖二十七年正月十六,浙直转运使司押解运司税银三百万两入京。
正月十七,都察院右都御史鄢懋卿上本弹劾内阁首辅夏言,收受曾铣贿赂、插手关市牟取暴利。
别看夏言岁数大,他后续弦的小娇妻苏氏之父,也就是夏言的后老丈人苏纲恰好和曾铣私交甚密。
由此,都察院弹劾曾铣贪污军费,经苏纲之手给到了夏言。
嘉靖皇帝朱厚熜勃然大怒,命锦衣卫指挥同知陆炳彻查此案,逮捕苏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