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溶站起身,围着精舍走了一圈,最后才回到座位,轻轻摇头低语。
“没人。”
没人偷听,朱希忠便又继续向下说。
“这皇上突然召见,知道什么原因吗?”
“英国公知道吗?”徐延德看向张溶。
后者摇头言道:“不知道,但入宫的时候,那司礼监的太监走的很快,很没有规矩,出大事了。怎么,定国公知道?”
“南边老夫的叔父写了封信。”
徐延德也没有隐瞒,照实说道:“南京五军府公侯伯这些个武勋联名上疏,请复江南六省一直隶的都司,同时废除军户制。”
朱希忠二人的眉头立时就皱了起来。
“恢复都司却废除军户制,那都司的兵从哪里来?”
“自行招募。”徐延德道:“计划招练士兵接近三十万,一应军饷粮草全部由南京承担,我那叔父说,这是陆太傅的授意。”
“他要造反?”
张溶坐不住了,瞬间站起身:“扩军三十万?募兵制?每年最少五六百万两的军费,南京有那么多钱?”
“有。”徐延德点了点头:“说来惭愧,我叔父信中告诫,让老夫莫要开罪陆太傅。”
“魏国公世系投贼了?”
朱希忠刚说完又忙闭上嘴。
果不其然,张溶和徐延德都有些不爽。
什么话这叫,什么叫投贼。
这一句话骂了在场三个人。
要论投贼,在座三人的祖宗如果不是靠着投贼,不是朱老四造反成功,哪来的定国公、成国公、英国公世系。
造反是旧朝的民贼,新朝的英雄。
要论正,魏国公世系的根可比他们三人正的多。
自觉失言的朱希忠补了一句。
“魏国公不能被奸臣蒙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