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我把灯关了。”

“嗯，妈你也早点睡。”

“小熙，陪妈去新加坡吧，散散心，逛一逛。”

“妈你想去吗？”

“想啊，你新加坡特别干净，也特别漂亮。”

“好，咱去。”

“真的吗？不是哄妈妈吧？”

“不是，我明天查机票。”

他并不想接她的电话，但是手机一直在响，一遍停了，继续响第二遍。

“那就一言为定，晚安。”

她住院的时候，他也这样远远地偷偷地看过她。

可惜，他下午开会，一直没看手机，下班之后直接来了这里，也没有看手机。

不由，自主。

“晚安。”

“喂，你怎么还不到啊，我都等你两个多小时了。”

顾南赫回过神来，说：“抱歉，我马上过去。”

顾南赫一脸懵，“什么？”

后来他投资楚阳的电影，而她是楚阳钦点的女主角，他看到了在镜头面前发光发亮的她，一直合约签进了公司。

顾南赫想起第一次见方小熙的时候，她在倒车，无奈技术太差一直进不了车位，被他提前一步占了车位，那时候大家对彼此的印象都不好。

他反复想这件事，想了无数种让朱婷接受她的办法，可他没有想到，她连尝试都没有尝试就先放弃了。

他反复想着她的这句话，若不是亲耳听到，打死他都不信这句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你不是约了我在公园大厦吃饭吗？”

他不得不接起来。

挂了电话，他立刻开动了车子，踩下油门，打转方向盘疾驰而去。

那她就是铁了心要放弃他了。

“……”顾南赫开了免提，然后点开微信，果然，下午的时候朱婷给他发过一条微信，说帮他约了姜思意在公园大厦的顶楼餐厅吃法餐。

她放弃了为此努力，也就意味着她放弃了他。

或许这并非她的本意，而是她要放弃他的措辞。

从此以后，方小熙的名字红遍了全球，她是他一手捧起来的，她是他的人。

“喂？”

“喂，你在听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来不了了？”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他瞄了一眼屏幕，屏幕上显示着“姜思意”的名字。

想到这里，顾南赫又抑制不住地心痛起来，难受，太难受了，什么事情都干不了，什么心情都没有，就是心痛，就是想她。

这五年里，他们彼此暧昧，这个圈子太过浮躁，他们越是喜欢得认真，就越不敢轻易说破，怕的就是像今天这样。

公寓楼下，顾南赫的车停在路边，他坐在车里，仰头看着楼上的窗户，看了好久。

——“我只是一直在讨好你而已，为了得到公司的力捧，我出卖了我的身体，现在，我想明白了，想做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