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大型医院的急诊室里,围着一群着急的家属;其中最为镇定的竟是只有十六岁大的戚念罡。/wWw、QВ⑸coМ\挥小?br≈gt;
匆匆忙忙跑向停车场,施凯若这才敢停下来喘息,一面打开皮包,努力找汽车钥匙。
由于之前太过紧张,导致她的手到现在还在发着抖,连被她抓在手中的钥匙也拿不稳,“锵”的一声掉到地上。
施凯若懊恼地弯下身拾起钥匙,就在此同时,她的背突然僵直了起来,四周的气氛霎时充满了紧张。
她太熟悉那只手掌的爱怃,太清楚当那双手掌轻抚她背脊时会是什么感觉;所以施凯若故意不动声色,故作镇定地拾起车钥匙,然后站起来慢慢地转过身;毫不怀疑面对的是一双怒气横生的眼睛。
他一点也不喜欢看到她,或者,该说见到她只会撩起他心中的愤怒。
她知道,她一直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一直避着他,从国外休学也是为了他。她成功痹篇了他三年,而现在…显然她还避得不够久,不够久到让他忘却他的愤怒、忘了她这个人。
她根本不知道他会回台湾,更不知道他就在这间大医院服务,否则她不会不知死活的前来送死。若是她早一刻得知他回国的消息,一定老早就搭飞机逃到天涯海角去了。
“嗨。”她努力设法挤出一抹微笑,却知道这时候还是不要笑得好。
“你让我整整找了三年,总算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周宇圣刻意的逼近她。
向来充满自信、从不畏惧任何人的施凯若,就在他一步步的逼近下,直退至车门边,再也动弹不得。
不曾怕过任何人,但就因为一分愧疚,以及一分她不会承认的感情,她让自己居于弱势。
“你曾找过我?”她以为像他这种骄傲的男人,是不会坦白说出这一点的,没想到他却大方的说了。
“我当然找过你,甚至还发誓无论花多少时间都要找到你。”周宇圣几乎是咬牙出声。
“为什么?”她不得不挺直腰杆,以避免和他接触。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以为为什么?”见她一再躲避他的靠近,周宇圣眼神阴沉了起来。虽不再继续欺近她,但脸色却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以为你会涸旗忘了我,你一直那么受欢迎,你不可能…”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想说的永远也不可能发生。
他不可能为她“守身如玉”,更不可能因为她而不再交其他女朋友。还是不要说出来自取其辱的好。
“我不可能怎样?”周宇圣只想亲手宰了她!三年来,他没有一天不这么想,他等这一天整整三年了。他不会一下就宰了她,他要一寸一寸慢慢折磨她。
“我不知道。已经过了三年,我早把那件事忘了,你也该这么做才是。”她看得出他恨她,至少他的眼神看起来是如此没错。
的确是她的错。他到现在还记恨着她,她也不能怪他什么。
“我没忘,我也不会忘记你所带给我的羞辱,你让我在几千几万人面前丢尽了脸。凯若,你怎会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忘了这件事?即使是三十年,我也同样忘不了。”他甚至强迫自己每天看她的照片,以确定自己已将她牢牢刻在脑里。
“几千几万人?你真的还是去了?在我留下一封信后,你还是去了教堂?”这下她不得不吃惊了。她不相信他会这么做!难怪三年后的今天他依然这么恨她,毕竟她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
可是她真的没想到他会去赴约,在她留下一封信匆匆逃离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施凯若把她心中的困惑问出口。等了许久,周宇圣还是开口了:“很好笑,我当时还抱着一线希望,认为你会及时出现,及时醒悟你不该从我身边逃离。结果事实是我让自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他嘲弄自己,口气说有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对不起,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她是真心道歉,为她带给他的羞辱。
“你认为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弥补你的过错?凯若,你想得未免太天真。如果我让自己找了你三年,就单单只为了这三个字,那么你就太看得起自己了。”周宇圣冷冷地扯开一抹笑。
“你的意思是?”她当然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只是她也没料到他会变得这么冷酷。
“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黑眸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他依然高大、挺拔和俊逸,但已不再像从前。
“所谓的代价是?”她强迫自己保持冷若冰霜的表情。
不曾料到会再见到他,所以毫无防范,但至少她不能让他看出她心中的害怕。
“你会知道的,在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他不会现在就告诉她他真正的打算。
“不要卖关子,宇圣,我不是弱者,我不会站在原地任由你打击。如果你想打击我,你也必须有相当的本事。”最后的一丝愧疚转眼消失。他太狂妄,而她不愿再处于挨打的地位。
“你从来就不是弱者;凯若,我也不是,所以希望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这次的重逢绝对不是友善的,千万别期待我会手下留情。”他故意一字一字慢慢地说,然后挑衅地看着她。
施凯若蹙眉以对,却没有退缩,即使双膝已发软,她仍是站得笔直。
“你说完了吗?”她抬起下巴,一副高傲的睨视他。
周宇圣一愣,眼神更加阴晦,被她那似是不耐烦的表情惹恼,他低咒一声,身躯毫无预警的欺近她。
“该说的是全说完了,但我还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她突然提高警觉的盯着他。
“这件事。”他从容不迫的说,在说话的同时,伸手揪住她,将她硬生生扯进怀中。
他的手臂如铁钳般锁着她,他头一低,嘴唇狠狠地压在她唇上,舌头硬挤进她抗拒的唇瓣间,在她牙齿外游移。
“张开嘴巴。”他抵着她的唇低语。
她咬紧牙关,硬是严守岗位,说什么也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张开,否则我们就在这里耗上一整天。”他命令道。
她气得想伸手掴他一巴掌,却教他一手抓住。这次他的唇不再温柔,像是狂风侵袭般地蹂躏她的红唇。
娇嫩的唇瓣受不了如此狂暴的对待,施凯若呻吟了一声,在张开的同时,他火辣辣的舌尖也闯了进来。
起初她的身体僵硬且不肯屈服,但在他坚持而又大胆索求的热吻下,渐渐柔软顺从了下来,最后像团棉絮似地倚在他结实的怀中。
片刻后,周宇圣终于放开她,仔细审视她嫣红的双颊,一丝胜利的光芒闪耀在他黝黑的眼眸里。
施凯若气喘未息,她甚至必须抓住车子的后视镜,才能让自己免于跌倒。
明明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羞辱她,她却仍是受他的吻迷惑。
这三年来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吻技越见纯熟,几乎已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想到他必定是从许许多多女人的身上习得此技,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感到心痛?明明是她自己先放弃他,不想和他一起为将来努力的,她没有权利感到不平,即使他不再爱她,那也是她的报应。
她不曾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但这一刻她却痛恨他吻过别人;曾经他可以是她一个人的…而她却不知珍惜地推开他,就为了她的自由。
为了自由,她逃离了他,逃离了可以是完美丈夫的他,仅仅只为了她不想十八岁就被束缚住。
“凯若,凯若。”
一道熟悉的叫声让她从冥想中回过神。看见曲湘苹就站在她面前,施凯若直觉地找寻周宇圣的身影,却发现他早已不见踪影。
说不出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遗憾多一些,施凯若强迫自己重新打起精神。
就当是一场梦好了。也许她不会再遇见他,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她也知道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既然他已找到她。
“凯若,怎么回事?”曲湘苹有点担心地看着她。
“没什么,也许是今天太阳太大,有点被晒昏头了。”她无力地微笑。
“别说谎了,凯若。我也看见他了,如果我没看走眼,他分明追了上来,你碰见他了?”曲湘苹和施凯若可是生死之交,那年在加拿大发生的事,她刚好全程参与。
施凯若不想再否认,只能疲惫的点头。
“他怎么说?他是不是对你还没忘情,是不是想重修旧好?”曲湘苹迫不及待的追问。
“湘苹,没这么好的事。”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想报复我,扬言要我付出代价。”说到此,她的心一阵揪紧。
到底他打算怎么做?
她不怕他,她相信自己足以应付他,可是心里不断扩大的不安,却告诉她事情肯定没这么容易。
“这算什么?他何必这么死心眼,不过就是不嫁给他而已。”曲湘苹可看不过去了。
“不,湘苹,不只这些,你不知道他…他在那天真的跑到教堂去等我,他以为我会及时回心转意,可是我却让他成为众人耻笑的对象。”跑去观礼的同学一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