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在圣光神殿面前俯首了太久太久,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脖颈交到敌人的手中,牺牲别的国家来换取生存……这样怯弱的国家,当圣光神殿的刀落到它头上了,仓促之下,又能做到什么呢?
助纣为虐,本身就是罪过。
弗利茨王放下了信。
第一王女卢比亚·弗利茨走了进来,向他汇报诸项事情已经准备完毕。
弗利茨王微微点头。
很快,内务总管进来,他帮助自己照看到大的弗利茨王穿戴铠甲。这其实不是他的职责,但是他向弗利茨王请求,弗利茨王也应许了他。
“先王庇佑着您。”
内务总管颤抖着手,为弗利茨王整理好铁甲。
他退后一步,骄傲地看着被银色的铠甲武装起来的弗利茨王。
冰冷的铠甲赋予了弗利茨王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气息,宫廷的奢华在此时被抹去,只剩下纯粹的威严,那是弗利茨王族祖祖辈辈的铁血之魂。
弗利茨王族,生来就是与刀剑,与战火,与鲜血为伴。
“您会胜利的!”
内务总管眼眶微微湿润。
弗利茨王没有说话,他微微颔首,然后与第一王女卢比亚·弗利茨一起走出了临时行宫。
今天,冬季的雅羽城少见地没有下雪。
天光刺目。
约翰将军在最后一座王室堡垒城门之外静候,他看着弗利茨王纵马而来,俯身行礼。
弗利茨王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准备好了长剑和铁手套。”
“我会的。”
约翰将军高声回答。
弗利茨王没有再看他,也没有再做任何停留。
在城外,等候弗利茨王的是整装待发的军队。
最前面的,是弗利茨王的王室铁骑。
他们与弗利茨王一样,笼罩在腾腾的杀气里。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人与马皆披挂着沉重的板甲和胸甲,阳光照在他们的甲胄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王室铁骑展开了上百面猩红的王旗。
在王室铁骑之后,是叛乱之后、各地领主率领而来的骑兵们,他们举着代表各自家族的旗帜。
在驳杂的各色旗帜前,那上百面血色王旗势如浪潮。
马蹄踢踏。
弗利茨王勒马,停在了所有人面前,他的目光扫过这属于自己的军队。
阳光笼罩着弗利茨王,在他的甲胄边缘勾勒出灼目的线条。
“出发!”
弗利茨王厉声下令。
战马奔驰,铠甲摩擦,发出响亮的声音,所有旗帜被风猎猎地吹起,展开连成杀气的海洋。这人与马,铁与血肉之躯的洪流因为弗利茨王的意志而奔腾起来。
这是1433年。
在深渊海峡的北岸丘陵,地上的神国正在建立,圣灵的光伴随着教皇的旨意蔓延,战船纵横在怒涛之上,圣殿的骑士即将踏上战场。教皇国面临着第一次暴戾地扩张……
在深渊海峡的南岸腹地,弗利茨王国叛乱正在掀起,而诸如赫斯穆城,王室雅羽城,各地领主……也未能幸免,同样被卷入漩涡。
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世界被战火点燃。
这一天,杰斯克·霍顿大军达到了鼎盛,弗利茨王亲自率军出征。
双方将于雅羽城内,进行最后的决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