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吴员外,日子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他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他的眼睛适应了许久,终于确定所在之处是一个山洞。
他大声咒骂,他的声音在山洞里回响,却无人回答。
他害怕了,转为求饶,可同样没人理他,这一次,吴员外明白了,这山洞里兴许只有他一个人。
按理说,洞口会有光线透进来,可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一个可能,洞口被堵住了。
这个认知令吴员外惊惧不已,他重重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祥云庵。
客栈的掌柜将碗里的凉开水一口气喝下,这才缓了心神,他对面前的人说道:“吴家发疯了”
“这一男一女是冲着杜家来的,他们最初去找吴员外的麻烦,为的也是杜家,那杜家只是小生意人,我原本没有在意,可是吴家疯了,半夜里带了几十号人,先去客栈,后来又埋伏在城门附近,我出城的时候,他们的人也出城了,照此下去,迟早会出事!”
面前的男人冷笑一声,掀起茶盏的盖子,轻轻拂了拂浮在上面的茶叶,又把茶盏放下,幽幽地说道:“我就知道,那姓吴的不靠谱,把打手养在城里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去城门口埋伏,真当时丰县是他的,没人管了吗?”
“是,小的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大早就过来了。”掌柜毕恭毕敬。
“那一男一女呢,又是什么来头?”男人问道。
“他们应是京城来的,那女的是江湖人,男的倒像是大宅门里出来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且是见过市面的,有一次在客栈里点菜,伙计网了一条青鱼给他看,他说现在不是吃青鱼的季节,鱼肉差了些。”掌柜说道。
男人点点头,道:“继续说。”
“女的武功应是极好的,小的虽然算不上行家,可也看得出来,那女人坐如钟行如风,不但是高手,而且应是江湖上有些名头的高手。”
“现在那两人在何处?”男人问道。
“不瞒您说,小的让人盯过他们,可是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县衙里也派人盯过,除非他们自己想露面,否则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从昨天开始,这两人便没有出现过,客栈的屋子已经退了,人也不见了。”
掌柜想了想,又道:“对了,还有那个杜家,杜家夫妻死得太诡异,他们是从外地搬来的,时丰县打听不到他们在老家的事,小的觉得最好查一查。”
男人嗯了一声,道:“行了,你回去吧。”
掌柜的后退着出去,没有多留,转身便离开了祥云庵。
男人独自坐了一会,干咳一声,一名随从走了进来,男人对他说道:“把咱们在这附近的人全都撤走,不要留下痕迹。”
随从应声,正要出去,却又停下脚步,他向门外虚指一下,问道:“庵堂这边呢?”
男人冷笑:“不用理她,她若是问,你们就搪塞过去。”
这个女人是个麻烦,不仅是麻烦,还是疯子。
主子明智,让他过来盯着这女人,多亏他及时过来,若是晚上一步,这女人还不知道让那姓吴的惹出什么祸事。
这女人不能留,他要立刻回去报告给主子。
庵堂附近的人手,转眼间便撤得干干净净。
男人最后看一眼祥云庵,在心里骂了一声“疯子”,翻身上马,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珍珠望着大队人马离去,啧啧出声:“还真是天高皇帝远,这时丰,不对,是这方圆五百里,都像是没人管一样。”
原本以前吴家五十多人半夜在城里闹腾,已经很过分,现在再看,就刚刚那男人带走的人马,少说也有二百人,这么多人,如同行军打仗一般,又是设防又是撤防的,这都是哪来的。
“姐,你见多识广,你来说说,这是哪路土匪?”
也不怪珍珠会怀疑这些人是土匪,时丰县三十里外,便要进山了,住在山里的,都是夷人,夷人好勇斗狠,寨子之间打打杀杀都是家常便饭,好在时丰知县虽然管不了这些夷人,但是这些年也给他们争取到不少好处,更是时常派人过去调解寨子之间的矛盾,这才没有闹出大乱子。
周扫尘白他一眼,冷笑道:“你眼瞎了?这些人像是夷人吗?再说,周大老爷是当土匪出身的,现在周大老爷当官了,你看刚刚那个领头的,和周大老爷相比,谁更像当官的?”
这还用问吗?
刚刚那男人,文质彬彬,一看就是斯文败类。
“这该不会是当官的吧?”珍珠吐吐舌头。
反转太快,他的脑袋有点乱。
好不容易从吴二小姐口中得知有个祥云庵,祥云庵里住着一位神秘女子。
可是他们还没到祥云庵,便发现这四周有布控,两人只好躲起来,好在没过半日,布控便撤了,接着他们便看到了客栈掌柜和那个斯文男人。
那男人临走时看向祥云庵的眼神,满是不屑与厌恶,不见半分敬重。
珍珠飞快地在脑子里画着地图,距离时丰八十多里,有一个千户营,时丰知县摆不平那些夷人时,千户营便会出面,但也就是吓吓而已,不会真的出手镇压,这里生活着成千上万的夷人,真若是引发夷人暴乱,便是大事。
珍珠在军营里待过几年,是不是军人,他能看出来。
这就如国公爷,即使穿着儒生袍,他还是一员武将。
那男人不像军人,他身上没有半丝军人的气质。
时丰县的邻县是红信县,可红信县是在时丰县的东边,刚刚那一队人马是朝着西面去的。
西面,那是
猛的,珍珠想起了一个人,他吓了一跳,朝着自己的脑袋用力拍了两个,让自己清醒。
不会,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回京城,回京城,告诉少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