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善还在背诵经文,冷不丁车帘被掀开,露出两颗讨厌的脑袋。
端王问:“二哥,你在做什么?”
柴善刚想将经书藏到身后,柴晏便抢先回答:“二哥,你的佛经都是现背现卖啊!”
柴善张张嘴,他想打人!
端王又问:“二哥,你怎么忽然回京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弟弟们也好去城外接你。”
柴善心中温暖,还是亲兄弟最好啊,他正要开口,柴晏已经替他说了:“还用问嘛,二哥一定是没有钱花了,这是回京化缘来了。”
柴善我能把小七吊起来打吗?
端王明白了,连忙说道:“二哥还没有进宫拜见父皇和母后吧,为何先来弟弟这里,弟弟前阵子修园子,欠了不少银子,现在还没有补上亏空呢,二哥还是去找父皇和母后化缘,如果不够,再去找太子大哥。”
柴善老三这个混球,也要吊起来打!
闻言,柴晏吓了一跳:“咱们家最穷的就是我,我没有封王没有封地,穷得叮当响,二哥,兄弟一场,你就放过弟弟吧。”
柴善如来佛祖显灵,收了这两只泼猴儿!
“我”,柴善呼呼喘气,“听闻小七逼人自尽,我是来超渡亡魂的。”
柴晏
端王:“小七,你把谁给逼死了,该不会是刑部的人吧,哎呀呀,你可闯大祸了,三哥不和你一起玩了,免得父皇以为是我带坏了你。”
柴晏:“我今天只听说一起自尽案件,就是发生在三哥府上的,哈哈哈。”
端王怔了怔,终于反应过来,然后和柴晏一起,不可思议地瞪着柴善:“二哥,你想吃牛肉了,直接来就行了,不用提那啥超渡,咱们一母同胞的兄弟,也太见外了。”
端王的话音刚落,柴晏就哈哈哈大笑起来,端王自己也忍不住了,笑得直捶车厢。
柴善的脸上如同四季飘过,抡起佛珠,朝着两个弟弟打了过去。
修行?打完再说!
平城。
周弘终于到了平城,见到颜雪怀,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外甥女,借你的江河令一用,我要多运些东西。”
颜雪怀没答反问:“姨母呢?”
“她先走一步,已经回京城了,让我护送你们回去。”周弘说道。
颜雪怀听说周大当家已经走了,便猜到青云岭的事十有八、九已经了结了。
“好,我去给您安排,您带来的东西在哪里?”
周弘说道:“已经运往张家湾码头了,到时可以直接装船。”
颜雪怀想起周弘的矿山,该不会运送的是矿石吧,也不知道是什么矿,金矿银矿铁矿?
哪一个都够掉脑袋的。
“大舅舅,您要运上船的是什么东西,若是寻常的也就罢了,若是其他的,就要找些可以信任的人来押送。”
周弘嘿嘿一笑,脸上的刀疤却让这个笑容更加狰狞,他压低声音:“这是你大舅舅这些年的家底儿,放心吧,全都装在箱子里呢。”
颜雪怀微微放下心来,只要不是矿石就好。
“大舅舅,您陪我娘先回京城,我这边还有点儿事,最晚半个月便也回去了,我和扫尘除垢两位姑姑一起走,你们尽可放心。”
周弘说了声好,又道:“我在平城也有些事情要办,最多三天,便能动身了。”
一天后,颜雪怀便知道周弘在平城要办什么事了,因为周弘把他的干儿子带到了李食记。
周弘是这样想的,李食记开在平城,打开门做生意,难免会遇到些麻烦事,妹子又不在,到时群龙无首,总不能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告到衙门,他让干儿子过来,就是要给李绮娘母女引荐,也告诉铺子里的人,以后有那不值得报官的小事,不用自己硬抗,平城咱们有人。
李绮娘和颜雪怀看到周弘的干儿子时,母女俩都怔住了。
“你的义父是我舅舅?”颜雪怀问道。
焦爷一脸的尴尬,今天义父忽然说要带他出去见一个人,然后就把他带到了会昌街,他也不敢问,还以为他被颜雪怀暴揍的事,被义父知晓了。
“你们认识?”周弘瞪着眼珠子。
颜雪怀咧着嘴笑,哎哟,当年把焦俊恩从小倌堂子里救出来的人,竟然是自家这个不省心的舅舅。
焦爷一个头有两个大,他讪讪说道:“不仅是认识,我有幸能与颜姑娘合作做生意。”
周弘挺高兴,朝着焦爷的肩膀就是一拳:“嗯,好小子,总算干件人事了,以后让人看着点儿,别让那些不长眼的来找麻烦。”
“好,好,一定,义父放心,姑姑放心表妹放心。”
颜雪怀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谁是你表妹,你少套近乎。”
焦爷连忙改口:“颜姑娘,颜姑娘。”
颜雪怀懒得理他,看着周弘问道:“舅舅有个干儿子,我怎么以前没听万千和小白说过?”
周弘道:“我没告诉那两个不省心的,否则他们知道在平城还有个义兄,就更加无法无天了。”
嗯,已经很无法无天了,连飞鱼卫也敢动手,差点就不能活着离开平城,若是让他们知道还有位地头蛇的义兄,那两个就能把平城闹翻天。
李绮娘很高兴,因为提前不知道周弘会带着干儿子过来,李绮娘也没有准备,她李食记新店开业时,焦爷也送了贺礼。
焦爷前脚回到顺城街,李绮娘的见面礼便给送过来了,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
焦爷松了口气,李绮娘给了见面礼,这就是认下了他这个干侄子。
李食记新店开业那日,知府和知县全都送了贺礼,焦爷听说以后便去问衙门里的熟人,一问才知,原来颜雪怀的娘虽然要嫁给定国公齐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