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还挺注重技术保密的,死活不肯领我们上楼看个究竟。只是鬼鬼祟祟地收了钱,叫我们站在寒气里干等。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我们开始怀疑遇到骗子的时候,从楼上那黑洞洞的小窗里飘悠悠地掉出一张收据。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胖子拍着胸口向我们保证道,“我们公司是讲求信誉的!”
知道你们在这又能怎么样?就好像我们能拉着315来维权一样。我心里暗暗吐槽。
一周后的科务会上,老张把我们的奇遇讲了个清清楚楚。一时间,人人皆是沉默不语,会议室里弥漫着令人尴尬的沉默。显然,他们对这种近似荒谬的探索很是不以为然。不过是看在老同事面子上,懒得出口反驳罢了。
“按照我留给他们的传真机号,现在应该是谜底揭晓的时刻了。”老张得意地宣布道。
科里的几个小年轻倒是颇有兴致,他们脑袋挨脑袋,死盯着传真机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总算,那老旧的机器喘着粗气,开始干呕。
一张粗劣的图纸映入眼帘。从图上看好像是S市某区的地形,城市街道星罗棋布,无数银色的小点点缀其中。不错,这就是我们花了一千块得到的初步手机定位图。
“小孙,你不是最爱看刑侦剧嘛。现在组织给你机会了。”老张毫不客气地点了公安大学毕业的小孙。后者像被喂了一大嘴黄连般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接了过去。
他脸上的表情一瞬间舒展开来。
“好像还挺行的嘛。”小孙惊奇地说道,“瞧这样子,好像是卫星街拍图?这摊主怎么搞到的,莫非是有无人机?”
“你就扯淡吧。一个无人机几万几千,有那个钱他卖什么定位服务?“我不屑地说着,低头瞅着那张纸。图纸中央有条河,边上是一溜儿小吃店样的店铺,道路对面是个大面积的空地,从形状上看很像个足球场。
“唉?怎么感觉这么熟啊。”我嘀咕道,”好像哪里见过。”
“切,连自己家都不认识。”这回轮到小孙鄙视我了,“这不是横波路云塘路么?云塘路整个一大弧形,你住了三年都没发现?”
要你管!我正要反驳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妙,我家?定位到我家去了?
我一把抓起图纸,反过来正过去地仔细端详。这是张粗劣的略缩图,本来就看得有些糊。不幸我家所在的横塘路又短得很,只有区区几百米。这么粗粗略略地看过去,很难说清那些定位点离我们家还是医院更近一些。但有一点毫无疑问:他就在那片地方。
云塘路可以说得上是S市的郊区了,那周围全是些搞IT的。叶景明去那里做什么?他可别是赵黎的什么仇家吧?一个钱泾渭隔在中间就够糟糕的了,现在可好,连叶景明也找上门来了!
杀死周绥的乔骁来已经死了。焉知钱泾渭会不会对他出手?想到这里,我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了,两只手不住地拽着桌上铺着的天鹅绒桌布,几乎要将它扯出个洞来。
不,这不可能!我竭力地说服着自己,我分明把血衣和手枪都扔进了白糖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