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飞那套说辞，在凤乘来之前已经说了很多遍。</P>

他目的就是想引起媒体注意。</P>

逼迫凤乘和哥哥确定关系，只有他们公开结婚，哥哥才能真正脱离季家这个泥潭。他已经毁了，但哥哥还有希望。</P>

“还有承认你肚子里的小孩是我哥的。”白小飞加码条件。</P>

凤乘散去云淡风轻，满脸都是你想找死。</P>

苏晨煦看到凤乘不答应，心刺痛一下，稍作整顿悄悄往前挪。</P>

“白小飞，你先下来。我答应你不送你走。这样行不行？”苏晨煦柔声劝说：“我一直陪着你。”</P>

“真的？”白小飞泪眼汪汪看着他。</P>

苏晨煦犹豫一瞬，点头说：“真的。”</P>

心中升起一股悲哀。</P>

他为什么不听凤乘的话，不要联系白小飞。</P>

他以为的好好告别，可落在白小飞眼里就是抛弃。</P>

白小飞完好的半张脸在风雪中，美好到令人忘记呼吸。可谁都不想看到他另一半脸。苏晨煦理解他失去了最自以为最宝贵的东西，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只有他这个半路哥哥可以依靠。</P>

可他苏晨煦也是无辜的。</P>

他年纪轻轻为什么要背负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P>

“真的，你下来。”苏晨煦用命令的语气。</P>

白小飞罕见见到苏晨煦发怒，心里有点打鼓，可他的目的还没达到。</P>

对着凤乘重复一遍道：“你承认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哥的。”</P>

就在他以为能胜券在握时候，谈判崩溃了。</P>

算计她什么都可以，但绝对不能算计她的孩子！</P>

凤乘转身走了。</P>

这触及到她的底线。她接到徐彻电话做了权衡，比起桃色丑闻弄出人命更加危险，所以出来见白小飞。可这人蛇吞象，打起她宝贝的主意。罪该万死！</P>

她是绝对不会让宝贝沾上烂泥，她的孩子要干干净净。</P>

白小飞看到目标走了，在窗户上站起来，提高声音重复刚才的话。</P>

凤乘打定主意就不再反悔。</P>

她擦过苏晨煦，小声说：“你偷偷见过白小飞，那就你来善后。警告你别想认宝贝，否则我跟不死不休。”</P>

“再见！”</P>

苏晨煦瞳孔地震，转身拉住凤乘。</P>

她用力甩掉。</P>

身后一阵哄堂尖叫，有人大喊：“有人跳楼了。”</P>

即便这样，凤乘依然没回头，她走向顶楼，那里停有一架飞车。</P>

飞车违反城市交通规则起飞，下面的大楼上几个消防员死死抓住一个半大少年，经过众力合作半大少年被拽回了窗户里。</P>

吃瓜群众爆发一阵一阵的尖叫，或者是惊讶，或者兴奋。</P>

凤乘都不愿意听。</P>

她回到扶琴书院。</P>

在黑暗中，抓起茶几上的蛋糕，狠狠摔倒地上。</P>

空荡的房间回荡着她痛心的哭泣声。</P>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温柔但急切的敲门声。</P>

凤乘进屋时就换了密码锁密码，苏晨煦失去了进门的资格。</P>

听着这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她不哭了，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那慌乱不堪，毫无节奏无的‘打击乐’。</P>

……</P>

苏晨煦坐在大门口，周围都是凤乘扔出来的东西，他的牙刷，毛巾和破背包。</P>

他两臂上有很深的擦伤，渗出鲜红的血液。可他全然不顾，甚至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心思全放在屋里的人身上。</P>

他手指撬动键盘不停给凤乘发消息，没有回复。</P>

在发消息的过程中，新闻弹框就没断过。封面全是打了马赛克的白小飞跳楼的照片。</P>

标题句句离不开一个名字，凤乘。</P>

“星河科技老总凤乘逼迫毁容少年跳楼，是道德的沦丧吗？”</P>

“传星河总裁凤乘私生活混乱，玩弄美色终出事。”</P>

“爆！星河总裁凤乘与未成年交往。”</P>

“再爆！星河总裁凤乘诱骗未成年，并搞出人命！”</P>

他关掉屏幕，那些污言秽语让他心惊胆颤。</P>

现在他说不出一句话。</P>

道歉已经弥补不了他犯的过错。</P>

手机不停的响，号码是陌生的，但他知道是白小飞。</P>

白小飞为什么还不放过他！</P>

有徐彻陪着他，为什么还不足，为什么要抓着他不放。</P>

苏晨煦把手机关机。</P>

耳朵靠在门上，想听到屋内的动静。</P>

凤乘她还好吗？她还在哭吗？</P>

两人一门之隔，僵持到天亮。</P>

打破僵持的不是他们任何一人，而是穿着制服的警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