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面对的不是和自己有着最亲密血缘关系的父亲。
而是未曾谋面的面试官,在用锋利的眼神一寸寸扫过他,剥开他强势下的心虚。
“什么事,说吧。”
裴父在家里的时候喜欢穿唐装,手里拿着小茶壶,好像在回味祖上的尊荣。
但在裴翰看来,不过是刽子手用来掩饰血腥气的伪装而已。
“我接到了信息,您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地用我的名义约高芙出去?”裴翰冷声质问道。
“这件事,你有什么不满吗?”
裴父慢条斯理地饮下一口茶,微闭着眼睛回味口腔里的甘苦,“还是说,你有什么更好的计划?”
“我对那个高小姐完全没有意思,我也不想用自己的婚姻作为您路上的垫脚石。”
裴翰一字一句道,话里没有给自己一点退路。
裴父轻笑起来,摇摇头,“蠢,又蠢又年轻。我不会害你,我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你只要乖乖去做就好了。”
“哦是吗,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现在您和母亲相敬如宾连同处一个房子里都觉得难以忍受?还是说,我该庆幸您没有给我带个私生子弟弟回来?!”裴翰咄咄逼人。
“混账!”
裴父摔了茶壶,茶壶在地毯上摔成许多瓣,里面的茶水洇湿了地毯,染上一片深色。
裴翰抿唇,冷硬地站在裴父面前,“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想不通就不要想,高芙,你不追也得追,不娶也得娶!不然,就别回来了!”裴父怒道,眉宇间满是冷厉,“滚出去!”
裴翰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开门出去,将房门摔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