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燃......不许去！</P>

谢谨言听到了久违的名字，恍惚之中，沉寂许久的内心，那颗埋在枯涸干裂之地的种子，终于在这一瞬顶破了黑暗，钻出了脆弱的芽苗。</P>

“顾乔。”</P>

他从游离恍惚的意识中，挣扎出几分清醒，回头认真地看向身后少女的脸......眸光近乎贪婪。</P>

如果在死前，能够清晰地记得顾乔的模样，也算是了却了一桩憾事。</P>

许多年了，他早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成年男人，顾乔却还是小姑娘模样的少女，和那夜天台之上，没有任何区别。</P>

谢谨言有很多话想要问，这么多年里，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少女的脸.....</P>

少女苍白的脸上，血迹斑斑，垂落在侧的鬓发，也沾满了湿漉漉的血，显然方才那一击，她受到了重伤。</P>

“谢燃，回来！”</P>

少女猛地用力，将他完全拉扯过去，用黑袍将他包裹，以绝对的保护者姿态，将他护在身下。</P>

抓着他的手，纤细，有力，掌心近乎滚烫的温度，灼烧着他迷失的灵魂。</P>

谢谨言抬头，恍然惊觉，自己.....此刻像是一团游离的云絮，身体几乎要跟那些黏稠的黑暗融为一体。</P>

如果再晚一点，大概就会变成黑暗的一部分。</P>

“真有趣，我们都是顾乔，他却偏偏.....会选择你。”</P>

黑暗中少女神情阴郁，盯着顾乔，困惑又不甘。</P>

顾乔没有搭理她，护着谢谨言，试图走进禁锢空间内。</P>

身后，却再度响起少女平静又蛊惑的声音：</P>

“没关系.....谢谨言，你想要救她吗.....只要你死去，她就能离开这里了....”</P>

“否则，你们俩都会葬身于此，谁也救不了谁。”</P>

男人的身形微凝，他缓缓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侧脸，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做好了决定。</P>

他已经活得足够久了。</P>

但顾乔.....她甚至从未有机会，真正长大过。</P>

“顾......”</P>

不等他开口，少女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转过脸，干脆地说了一句：“闭嘴。”</P>

谢谨言神色微涩，认真解释道：</P>

“我听到她跟你说的话了，你已经保护过我一次.....现在，该我保护你了。”</P>

这句话，让少女的眉眼间无端染上了几分愤怒：</P>

“我不喜欢别人为我送死，也不需要。”</P>

语气利落，又不容商量。</P>

谢谨言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笑容，格外乖巧的闭上了嘴。</P>

禁锢空间就在眼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