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辕的辘辘声将尤玉玑吵醒。耳畔不会停息的车辕轱轱声,不由让想起被劫持那一日一直未停的奔波。这使得睡不沉,不由迷茫地睁眼睛。
入眼,是一片白色的衣襟。
“还没到。”
尤玉玑耳畔传熟悉的声音,恍然明白过自己不是在那辆劫持的马车,现在靠着的人是司阙。重新闭眼睛,甚至往前挪了挪,更靠近偎着的胸膛。睡着前,隐约觉到眉心一凉。
半眠时思绪迟缓,在梦里才那是什么。
尤玉玑这次睡得很踏实,是自被劫持之后纵使有药物影响也没有过的踏实。待醒,耳畔是隔着车窗的热闹喧嚣声。
车外的谈笑声陆续传进耳中,让慢慢翘起唇角,彻底清醒过。
今晚是元宵夜呢。
“我不能尤家。”尤玉玑懒倦地没有睁眼睛,绵软软地口。
母亲身体病重,尤玉玑实在不希望母亲再因为挂心。在没有彻底驱了体内的毒效,不能家。
至于晋南王府?尤玉玑也不是很想去。其实,早就可以不必住在那里。只是那里,曾有的惦念罢了。
“好。”司阙问,“姐姐身体里的毒,要修养一段日子才能彻底消失。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尤玉玑想了一会儿,说:“去年的元宵夜,我吃家一家的元宵特别好吃,而且很实惠,好大的一碗。我还想吃。”
司阙有些惊讶地望着怀中合目的人,实在没有想到尤玉玑会这样说。他问:“哪里?我和姐姐过去吃,叫一大碗而食之。”
“我不记得了。”尤玉玑脸颊在司阙的衣襟蹭了蹭,声音低柔,“我只记得在莲花街附近,摊主是个和蔼的老人家,那家元宵摊的案板刷了蓝漆。嗯……一年过去了,也不道他还会不会再。”
“好,我和姐姐去吃元宵,叫一大碗,而食之。”
尤玉玑在他怀里弯了弯唇角。
司阙将尤玉玑攒着他衣襟的手拿,说:“不过,姐姐先在车等我一会儿。”
尤玉玑正在睁眼睛,从司阙的怀里坐直身子。看着他欠身迈出了车厢。忍不住挑车窗旁的垂帘一角,费了些力将车窗推,向外望去。
今日的夜市很热闹,人人往伴着欢声笑语。
尤玉玑的目光追随着司阙,看着他进人群,不时,便瞧不见他的身影了。挑帘的手发酸,又看了一会儿,不得不放下垂帘,不能望着他了。
习惯了谨慎周到,做思量。可是今日坐在这辆残留着司阙身淡淡药味儿的车厢里,尤玉玑将自己的脑子放空,纵容着自己暂时什么都不去想。
柔软地倚靠着车窗,唇畔带笑地听着车外的热闹。欢笑声像是能够传染,一壁之隔,让也能受到外面过节人的喜悦。
明明毒效让身软绵无力,从里到外透着乏。可听着车厢外的欢喜笑声,思绪异常情绪。
尤玉玑又等了一会儿,司阙便了。
他手里抱着一套新衣裳。
尤玉玑微微蹙眉,疑惑不解地望着司阙将车厢的双门关,两扇车窗也都关好垂帘拉下遮得严严实实,然后在尤玉玑身边坐下。
尤玉玑疑惑不解,不道司阙为什么要给换衣裳。若是想乔装打扮遮掩行踪,应当寻个粗布衣裳之类,不会是这样锦绣华服。
司阙扯尤玉玑衣带,一边为褪下衣衫,一边解释:“我不喜欢姐姐穿着路不明的衣裳。”
尤玉玑微怔,继而了然。
身的衣服是被囚于东宫时,宫人给准备的。
左右自己胳膊发酸没什么力,便由着司阙给褪衣。眼看着外衣和中衣依次被司阙褪下,他又要过解的心衣。尤玉玑下意识地侧过脸,望向车窗的方向,听着外面近在车壁外的谈笑声,心头不由一紧,好似这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车厢,也不能遮羞一样。
“贴身的小衣就不用换了吧……”尤玉玑将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被车外的人听见。
向不会用这样孱柔的语低语,司阙不由侧眸望了一眼。然后司阙搭在尤玉玑搭在胸口的手,将的心衣扯下,掷到一旁。
尤玉玑抿唇望着落在脚边的心衣,刚要再口说话,整个人被司阙抱起,放在他的膝。眼看着他将的裙裤退下,尤玉玑忍不住低声说:“我自己就好……”
司阙将尤玉玑贴身的小袴扯下去,慢悠悠地说:“接下一个月姐姐身都会没什么力,吃喝拉撒恐怕都要哥哥伺候。”
说着,他在尤玉玑的后腰下拧了一把。
“你……”
车外近在咫尺的谈笑声放大了好些倍落在尤玉玑耳中,了妆的脸颊越发绯红。拾起一侧长凳司阙刚买的红色斗篷遮在身,低声急语:“给我解毒……”
“不行,解不了。”
尤玉玑皱眉急道:“你行的!”
司阙不由低笑了一声,点头:“是挺行的。”
“你……”尤玉玑咬唇。
马车停在这里有段时间了,前面拉车的两匹马显然有些立不住,想要往前,嘶鸣着抬着长蹄原地踩着,带动着后面的车厢一阵轻晃。
尤玉玑的身子不由地重重撞进司阙的胸口,搭在身的红色斗篷也落了地。尤玉玑没什么力去拾,干脆轻推了司阙一把,急急低语:“快给我穿好!”
尤玉玑话音还未落下,司阙已转过头去拿的心衣。他将的小衣服帖地搭在身,他的手探到尤玉玑腰后去系带子。带子系到一半,他忽然停下动作,认真盯着尤玉玑的眼眸,问:“姐姐,你真的没有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