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孟达面对徐晃的话也没什么脾气,人家的兵看上去确实比自己麾下强多了,没说自己的兵是乌合之众已经很给面子了。
“何况尚有夏侯伯仁将军亲率主力,自上庸之北而来,估计已先我一步到了,我等当速去与之汇合。”
孟达闻言大喜:“如此甚好!将军且率军于房陵休整,末将当杀牛宰羊慰劳将军大军,待三日后……”
“不必。”徐晃再度一摆手打断了孟达的话,“将军房陵之兵何时可发?”
“呃……末将已准备多日,随时可发。”
徐晃点点头:“既如此,某率军休整一个时辰,随后即刻发兵!吾等当速与夏侯将军汇合,以防有变。”
孟达:“……”
他偷眼瞄向徐晃麾下士卒,却见众人脸上并无怨忿之色,心中不由又是暗赞一声。
徐晃军中曾流传过这么一句话:“不得饷,属徐晃。”
这不是说他克扣贪污军饷,这里饷是吃饭的意思,是说他治军极严,为了不误军机,经常让麾下士卒忙得没时间吃饭。
徐晃听说之后也不恼,笑骂道:“是我砸了你们的饭碗吗?”
言外之意那是战事需要,耽误一两顿饭总比打败仗死人好吧。
而且他生活简朴,粮饷从来足额发放,自己也不搞特殊。
因此虽然治军称得上严苛,手下士兵最多也就是玩笑抱怨几句,该怎么卖命还是怎么卖命。
“怎么,一个时辰不够将军发兵?”徐晃见孟达不言,停下脚步扭头向他看去。
孟达立刻感受到了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忙道:“够,自然够!就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便发兵!”
……
一个时辰后,孟达留心腹邓辅率500部曲守城,尽起其余可战之兵,随同徐晃的四千人马开赴上庸。
自房陵到上庸,徐晃选择了走陆路。
沔水并不能直通这两个地方,上庸城与房陵城分别处在沔水的支流边上,但这两个支流并不交通。
走水路要先出三郡,再从沔水绕回来,绕这一大圈与走陆路的时间也差不太多。
北地军士不惯乘船,再接着坐船,徐晃怕仗还没打手下士兵先要吐的没力气了……
走陆路唯一的坏处就是此地地形,很多都是两山夹一谷的险地。
于是徐晃发兵虽急,行军时候却没一味追求速度。
一路上规规矩矩撒出斥候前方探路,也时刻留意山头上有没有伏兵。
有时哪怕看上去形势一片大好,也大意不得,于禁的事就是摆在他眼前的教训。
行军两日,大军终于接近了堵水东岸,而渡过堵水,便是上庸城所在。
“报——!将军,前方发现大队人马向此行进,看旗号当是夏侯将军人马。”
斥候飞马来报,徐晃立刻下令暂停行军。
“夏侯将军兵马?可有看错?”
“确是夏侯将军旗号无误。”
不对啊,伯仁欲攻上庸,自当于堵水西岸登陆,为何跑到东岸来了?而且还在向东行军?
徐晃有种不详的预感,立刻命传令兵去与夏侯尚所部联络。
而后两军汇合,徐晃终于见到了夏侯尚。
只见他风尘仆仆,衣甲上尚有血污泥土未来得及清洗,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
“伯仁将军,为何行军至此?”
夏侯尚暂未答话,反而盯着他旁边的孟达,不动声色问道:“公明将军,此乃何人?”
孟达连忙上前施礼:“末将孟达,参见将军。达已尽起房陵之兵,愿助将军收复三郡。”
夏侯尚心有疑虑,眼珠一转,决定诈一诈他。
当即作大怒状,并指如剑一指孟达:“好个奸诈之辈,竟敢与申家诈降欺我?!”
“啊?!”
孟达大惊失色,尿脬里的半泡尿,差点就被吓得没憋住……
万幸他还年轻,括约肌力道不弱,两军尚未交战,括约肌先立小功,总算是保住了孟大将军的颜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