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笑得很微妙“诸位好意,宋某心领了。尔等若能寻一处宝地,兴建山寨,勤加操练,发展壮大,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其他寨主还欲再劝,柴荣却品出了些不同的味道。
他拦住其他人,上前拱手“公明将军于我等有大恩,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会。来日将军但有差遣,莫敢不从。”
刘禅点点头“诸位有心了。不急,在抵达陆口之前,咱们也算顺路,我可再传授一些统兵、野战之法,然而时间有限,能领悟多少……便看诸位的天资了。”
几人大喜,连连道谢。
休整一日之后,刘禅与众山贼怕大批官军前来报复,便急匆匆搬空了柴家寨,一路跋山涉水,向东北进发。
路上他又为几人讲了些易学易练的简单军阵,和一些游击战的常识。
大部队快要接近陆口时,便与他们作别。
刘禅已出来快半个月,是时候该回去了。
……
江夏郡,夏口,都护府。
孙权的堂弟孙皎,如今刚过而立之年,此人轻财好施,待手下官员将领都不薄。
在孙家宗室中,也算是年轻人里比较有能力的了,原本前途无量。
只是他年纪轻轻,近来却常感觉胸口气闷,劳累激动之后常觉左胸闷痛难忍。
瞧了许多医匠,喝了不少药,却始终不见好转。
听说曹操被迫退兵,刘备已经率军拿下汉中,这让他的状态更差了。
那荆州关羽兵精粮足,如今后方稳固,拥有汉中的益州已几乎成了铁板一块,曹魏又损兵折将。
倘若他趁势兴兵北伐,进取中原,此事若成……这天下,哪里还有他孙家的戏唱?
忧心忡忡的孙皎,越发感觉胸口闷痛的厉害。
“唉……”长叹一声,孙皎端起药碗。
“禀将军,长沙郡有消息传来……”
孙皎抬头见来人一脸颓丧,便觉不好。
长沙?关羽总不至于发了失心疯,突然发兵伐吴吧?
那长沙还能有什么坏消息?
“是何消息?”
“长沙……”
孙皎一皱眉“但讲无妨。”
“长沙的吴硕将军,讨伐山越不利,麾下两千人几乎全军覆没,只有留守临湘的士卒幸免。”这名驿卒不敢看孙皎的脸,低着头快速说道,“吴将军亲自出战,也已死于军中了。”
“什么?!”
当啷一声,药碗坠地,药汤洒了一片。
孙皎捂着胸口,只觉得疼痛越来越剧烈,却依旧压不住心中怒火。
“那长沙贼可战之兵想来也不过千人,又分散各寨,不通战阵兵法。我已与他两千之众,即便剿匪不力,他又怎会全军……全军覆没?”他胸膛起伏,双唇铁青,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废物,废物!”
两千外军没了,原本哪怕心疼,却也不算伤筋动骨。
那吴硕虽有些本领,又不是什么名将,死也就死了。
可这事儿传到堂兄耳中,传到朝堂上,太丢人了啊!
他一直想做出些成绩,以期压吕蒙一头,成为东吴西部战区的最大话事人。
现在可好,偏于此时丢了这么大的脸,希望算是彻底泡汤了。
他越想越气,越气胸口就越疼。
“呃……!”
突然间剧烈的疼痛袭上左胸,孙皎顿时双眼上翻,四肢挺直向后倒去,面色铁青。
“哎,将军!将军?!快来人呐~!”
……
史载孙皎,字叔朗,建安二十四年……卒。
刘禅等人一路紧赶慢赶跑路的时候,本以为会遇到围追堵截,不想一路上都很平静。
就好像歼灭两千东吴官军的事情没发生一样。
他却不知,主持此事的都护、征虏将军已无暇发兵了……他已经被发丧了。
而其麾下的将士们短时间也不会出征了……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准备出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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