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对这些人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眼睛瞟了瞟魏越。
魏越自然明白吕布的意思,一声令下,数十名军士冲进人群,将那些骂自家主公的官员尽数拖了出来,当着百官的面,将这一共十一人尽数斩首。
这样一来,东宫门前的广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吕布走到王允面前,道:“王公前些日子申斥吕某之时,可曾想到过会有今日?”
王允惨笑道:“确实不曾想到!吕布,是老夫小看你了!”
“那王公今日可有悔意?”吕布笑道。
“有悔意,但不是对你!”王允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刘玄德早已对我言明,你吕布欲壑难填,刻薄寡恩。若要用你,每次都必须顺你意愿,给足好处。老夫自以为已将其中的度把控好,谁知你竟只因一次申斥文书便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唉,悔不听玄德之言,以至于老夫有此下场!”
“刘玄德?刘备!”吕布的眼睛眯了起来,眼神中的狠辣一闪而逝。
刘备肯定想不到,就因为自己对王允说的一番话,居然导致自己被吕布给惦记上了。
王允一番感叹,又继续道:“今日我王允唯死而已!只有一个请求,如今朝中诸位大臣,均是大汉忠臣,对陛下治理朝政颇有帮助,请左将军莫要再造杀孽了。”
说完,王允颤颤巍巍地对着吕布跪了下去。
众臣见状,心中均是唏嘘不已。王允执政时日并不长,而且此人性格过于刚愎自用,在朝堂之上从不会照拂谁的面子,亦不愿听取其他人的建议,众臣对他的印象都不太好。但此时看到此人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居然以太尉之尊,跪拜比自己地位要低得多的吕布,顿时以前那些共事时的不快都立马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对眼前这位首府处境的感叹、同情。
“王公且安心,吕布今日只想为那些战死在虎牢关的军士求个公道,怎会无故而擅杀大臣?除王公一派外,其余诸臣,皆不加罪!”吕布看着眼前对自己跪下的老人,怎么看都觉得不怎么真实。
就在前些日子,自己在他面前还是个妥妥的小辈,还要为他送给自己几个女人和一匹战马而感激涕零,立誓为其出生入死。没想到这么快,对方便已跪伏在自己脚下。
成功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啊!
而广场之中的群臣,听了吕布的话,提起的心却完全没有丝毫放下的意思。
吕布的话是什么意思,除王公一派外,其余诸臣,皆不加罪?
但是,谁是王允一派,不是吕布一言而决的吗?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生死也就是别人一句话的事呗!
王允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于是也就不再为众臣求情,而是问道:“不知将军下一步欲要如何行事?”
吕布正沉浸在成功的飘飘然中,听到王允问话,便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收回对袁氏的所有封赏,令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了!另外,还需要继续在洛阳招募、训练军士,由我亲自带兵出征讨伐袁氏,直至将袁氏族人尽数诛灭为止!”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王允“腾”地起身,厉声道:“绝不可如此行事!绝不可如此行事!”
吕布不耐烦地打断了王允的话:“王公还是莫要多费口舌了!朝中便是有你这等人,才会有袁氏起兵谋反的事情出现。若当时由我掌权,袁绍、袁术绝对没有一个能逃出洛阳,袁氏家族亦没有一人能活着返回汝南,甚至连洛阳都出不去!”
“朝堂之事,讲的是国法!怎能如将军这般,一直将威胁人性命的话语挂在嘴上!”王允身侧的张温实在忍不住反驳了吕布一句。
“不止是威胁,而是实实在在的杀!”吕布微笑道:“朝中臣子,不听话的,杀掉!天下民众,有异心的,杀掉!各地诸侯,有反意的,杀掉!杀、杀、杀、杀、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