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够，但一日一次，那每次只能取这些。”</P>

飒还想说什么，赤怜道，”小家伙，赶着送死呢？你死了，永乐王又不愿渡血，你家冥令主就没有血罐子了。“</P>

-</P>

-</P>

待飒潜回东宫，准备给肖言琅换药。肖言琅原以为飒这种枭卫虽看不见，但应当是隐在某处。</P>

只是看到飒苍白脸色，连唇色都泛白，他忽而想到为青冥渡心头血一事。</P>

“他怎么样？”肖言琅问道。</P>

飒愣了一下，“谁？”</P>

肖言琅没回答。</P>

哪知飒还是追问，“殿下问谁呢？”</P>

飒是真不知道肖言琅问哪个他。</P>

肖言琅似乎也突然反应过来，飒，并不知他与青冥曾经种种。</P>

“青冥。”</P>

飒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嗓子，随后也没掩饰自己对于这位王爷“忘恩负义”的嫌弃，“有劳殿下记挂，令主还活着。”</P>

肖言琅听得出飒语气里的不满，但他无心在意，仍追问，“情况如何？”</P>

小孩记“仇”，但记得不多，“渡了些心头血，还没醒。我瞧不出什么，怜大人说没什么特别反应也是好事。”</P>

肖言琅没说话，任由飒给他换药。</P>

飒自顾自地继续说，“反正也没别的法子，每日给冥大人渡血就是，总会醒来的。”</P>

肖言琅依然没说话，直到飒给他换好药，准备去殿外巡视巡视时。</P>

肖言琅说，“我来给他渡血。”</P>

飒的脚步顿住，随后快步走回榻边，半蹲下来，”王爷愿为冥大人渡心头血？“</P>

”嗯。“</P>

-</P>

-</P>

没有别的理由，无非是心中那一点怪异的占有欲。一再想到别的人渡心头血进入青冥的身体，肖言琅越发不舒服。</P>

与青冥有过的曾经已如隔世，即使青冥与飒已有过云雨，青冥身边已有了旁人——他心里，还是有蠢蠢欲动的饶幸。</P>

肖言琅没料到，是执萝来取血，而非接他潜入苍龙魁去。</P>

他想见青冥。</P>

“殿下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且来回奔走对殿下百害而无一利。”</P>

后来几日，肖言琅没有再见到青冥，只有执萝夜夜扮作东宫宫娥来取血。</P>

他每夜都问执萝，“他醒了吗？”</P>

萝凤二人仔细检查过肖言琅的身体，确如赤怜等人推测，姬子夏欲炼蛊就得续着肖言琅的命，并且还得好生养着肖言琅。</P>

或许也有子蛊的功劳。</P>

肖言琅恢复得很快，已经能下地行走。但执萝带来青冥的消息，依旧是未醒。</P>

而他在东宫多日，宁王来过，姝妃来过，他皆装昏迷，让飒全给打发了。</P>

枭卫的特赦，倒是好用得很。</P>

而那两位的探望，应付起来也着实费心力。</P>

入住东宫已有些时日，父王仍没有叫他迁离的意思。肖言琅没忘记自己那场“住进东宫很危险，父王救命”的戏。每每谨德公公来看他，或是父王亲自来探望，他总一副郁郁寡欢，惊惧不已，又不敢开口“抗旨”的模样。</P>

装一时，皇上未放在心上，但连他从东宫这些宫人口中探得，也是如此。</P>

“谨德，你觉得呢？”</P>

谨德公公又能说些什么，他最懂皇上，皇上这般问，心中已然有了想法。</P>

谨德只说，“兴许这一连串的事儿，给五殿下吓着了。这些年五殿下在皇城中过得安逸轻闲，一朝经事，难免……”</P>

“老东西，三年前他亲手斩下王尉风的头，怎不见他这般不经吓？”</P>

谨德公公慎之又慎地又看了看皇上，品了品皇上眼下的态度。</P>

皇上的态度显然已是有些相信，这永乐王真不愿做这东宫太子。</P>

这五皇子空有个永乐王，在朝中无权无势，母族苏氏也算不得大势。</P>

若要争，三年前平叛有功，便该是步步为营之时，若要韬光养晦，燕郊之行，五皇子就不会冒然自请，更不会在燕郊高调行事，回朝后亦被推至风口浪尖。</P>

于是，谨德公公回道，“陛下，五殿下自那次之后，便再也握不得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