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琅道，“方裴不在了。”</P>

楚河又是一愣。</P>

肖言琅淡然说，“我府上现下除了楚将军安插的人，再可能的，就只有监察司的暗桩了。”</P>

楚河还在惊愣“方裴不在那句话”，方裴是肖言琅开府时，从姝妃娘娘带出来的人，是自肖言琅幼时便在其身边的人。论亲疏，无人能及。但肖言琅这句话显然在说，方裴是细作。</P>

方裴能是谁的细作。姝妃。可姝妃是肖言琅的母亲。再联想肖言琅方才揣测的皇上的心思，难道——</P>

肖言琅说，“想不通？还是想通了不敢置信？”</P>

楚河的确难以置信地说，“那可是你的母亲。”</P>

“她未必当我是她的儿子。”</P>

楚河愕然地说不出话。</P>

肖言琅道，“我在很小时候就发现方裴未净身，是个假宦官。再小也知道这是欺君大罪，是要杀头的。小孩害怕能做什么，找母亲。”</P>

说到这儿，肖言琅笑了一下，这笑在楚河看来不是笑，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凄凉。</P>

肖言琅说，“我去找她，说方公公没净身。那时我这位母亲看我的眼神，恐怕比枭卫手中的刀还要锋利，还要冷。”</P>

“言琅——”楚河本想劝解，觉得肖言琅或许是因璟阳之乱一事，于多于少怨恨姝妃。</P>

但肖言琅打断他，“我没有看错，那个眼神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出现在我的噩梦里，我就在那些梦里被这比刀锋利的眼神杀死。直到我出宫开府。”</P>

离与赤怜交易的一个月，所剩时日不多。或许因此，他总想起从前，想那些让他心寒的事，来让内心好过一些。</P>

肖言琅还是笑着说，“若非她需要我这个儿子稳住后宫地位，但凡她多得一子，或许早在那时就让我意外夭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