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凡人亦可比肩神明(1 / 2)

“可你搞错了一件事。谁告诉你我想当修真界皇帝的?”季青溪冷冷一笑,一剑斩碎等身高的镜子。</P>

房间里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季青溪。</P>

“你根本不了解我,就这样还妄图诱我卸下心防主动让你钻空子掌控我的神志,你未免也太自大。”</P>

实力、地位、权势、财富、美人,世人所求不过这些,这些也的确很容易让人迷失,站在高处俯视众生的感觉是会让人浑身心战栗激动进而滋生出无尽的野心。</P>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欲壑难填,季青溪想要的从来就很简单,是夏侯沛用衡量世人的标准想当然觉得他也逃不过这些。</P>

其实用这些大家都孜孜以求的东西来诱惑他还不如把他父皇母后搬来有用,或许他还会被假象迷惑一二。</P>

“你不是我,我从无心魔。”季青溪嘴角平直,眉目间泛着冷意,“所以,你闭嘴吧。”</P>

黄泉将“季青溪”碎成万段。</P>

季青溪所处幻境已破。</P>

只不过他还没有回到现实,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他不由得诧异一瞬。</P>

现在他在一处陌生的宅子里,没他自己幻境里的那么奢华,这边这个仅仅是简约舒适而已。</P>

回廊尽头有两道人影,天光透过枝叶缝隙洒落,廊桥下湖水泛着碧波,长相喜人的锦鲤惬意翕动。</P>

怎么看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P>

季青溪抬脚走近,看清廊下情景不禁沉默。</P>

那两道人影一个是闻青迟,另一个是他自己,而那个“自己”两颊生红,满脸魅意,正微张着嘴仰着头向闻青迟靠近。</P>

那是很明显的邀吻的姿态。</P>

季青溪有六个点要说:。。。。。。</P>

不是,为什么夏侯沛制造的幻境里没有一个自己是正常的,不是修真界暴君就是一副柔若无骨要跟男人亲热的放荡之人。</P>

要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如此“魅惑柔弱”真的不考虑下违和感吗?!</P>

他小季就是主动跟人亲也不可能是这种情态啊,夏侯沛你能不能别全凭臆想乱崩我人设!</P>

季青溪在风中凌乱,那边的“季青溪”已经大胆地伸出胳膊要攀上闻青迟肩膀了。</P>

青丝微晃,暗香浮动,“季青溪”清润的杏眼此刻十分迷离,微微张开的嘴唇间隐隐可见口腔中一截软舌。</P>

他越靠越近,主动又热切。</P>

闻青迟背倚廊柱,微垂着眼看着这般情态的“季青溪”。他似乎并没有阻拦的意愿,于是“季青溪”一直在跟他拉近距离。</P>

一拳之隔,“季青溪”忽然脸色一僵。</P>

渊亭直接把他扎了个对穿,他不可置信地睁着眼看向闻青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对让这个男人一言不发下了狠手。</P>

季青溪木着脸,“我刚刚在想你要是敢让那种事就这么发生,我是该先宰了这个幻境冒牌货还是先宰了你。”</P>

闻青迟背着光笑了笑,“别生气,我这不是没让他亲上么。”</P>

季青溪不好糊弄,“为什么你的幻境里会有我,还是这种见鬼的场景?”</P>

“我让他出现的。”闻青迟云淡风轻,“我对他说‘季青溪在就好了’,他就让这个人出现了,倒是有求必应。”</P>

这还玩起来了?</P>

季青溪心情一言难尽,“你是不是有病?”</P>

闻青迟并不反驳,换了正经话题,“这位黄雀本事不到家,真有那个能耐就能洞察我们真正潜在的心魔。”</P>

哪里还需要他自己来提醒“我想要季青溪”,还送来个只披着一样的壳子内里完全不一样的假货。</P>

诚然他的确是想见季尔尔动情的模样,可这样表现的季青溪也太让人出戏。</P>

归根结底是夏侯沛太菜了。</P>

季青溪不想再见到奇奇怪怪的“自己”,“走吧,看他还有什么手段要使。”</P>

人不被幻境所迷惑破境就很简单了,把蛊惑之人杀了就行。</P>

没一会儿,幻境坍塌,两人回到现实。</P>

黄昏已至,群山戴金。</P>

夏侯沛遭到反噬气息不稳,身形摇晃好几次。</P>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从头到尾都没过任何动摇,仿佛那些自己触手可及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P>

闻青迟冷淡地瞧了一眼,“他入了邪道。”</P>

季青溪有一点惊讶又不是很在意,他只是没想过夏侯沛身为掌门亲传弟子还有望当下一任掌门竟然弃了正道走邪修路子。</P>

夏侯沛却忍不了这样的结果,“凭什么?你杀了苗苗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我以为你死在秘境里却又突然出现,你大仇得报名扬天下,可苗苗的死却没人追究!凭什么!天理不公!”</P>

季青溪知道解释八百遍他也不会信,这世界里有很多人有自己固定的思维逻辑,谁都改变不了。</P>

就像赵阳和夏侯沛,不管他怎么说他们都坚信苗鱼央是无辜的,死都要为他复仇。</P>

“天理从来都不公,我向来不指望天会开眼,它总是偏爱一些不值得偏爱的人。”季青溪横剑在前,“你要为苗鱼央报仇是吗?来。”</P>

邪修修炼速度快,夏侯沛都已经迈入合体境,即便这样他也不可能赢得了季青溪。</P>

他一次次被打飞,又一次次爬起来,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季青溪!苗苗不能白死。</P>

长阶沾满了血,夏侯沛浑身没有一块好肉,明明不可能站起却每次都能凭借意念起来,执着到令人咋舌。</P>

闻青迟当头一脚把再次冲上来的夏侯沛踹下去,“行了季尔尔,天要黑了。”</P>

季尔尔尊重夏侯沛一腔痴情和百折不挠,他可没这份心。</P>

夏侯沛顺着台阶滚落老远,直到在拐角处停下。</P>

他不甘心,他眼中的苗苗是那么善良柔软,他怎么可能害潘常在和佟疏原?</P>

无凭无据,就是季青溪颠倒黑白诬陷苗苗!他杀了苗苗,却没有人制裁他,他不服。</P>

他到底没大用,九十多年前没能阻拦季青溪,九十多年后还是没本事杀了季青溪为心上人报仇。</P>

不甘心啊!</P>

夏侯沛努力仰着头,以扭曲怪异的角度看着站在台阶上的两个人。</P>

他的生命正如这即将被夜幕取代的黄昏,即刻就要消逝。而那两个人站得那样高,往后还会更高,他再无翻盘的机会。</P>

不,他不能就这样下去见苗苗。</P>

夏侯沛取出一样东西,他不怕死,割开自己的颈动脉,源源不断的血流进法器里被吸收,他几乎是孤注一掷般一字一字地无声念着催动法诀。</P>

这种至邪的东西催动需要人命,他并不足以成为其主驾驭这件法器,便只能献祭自己走第二条路。</P>

“杀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