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骨碌碌再次启程,这次五个少年都被赶下了车,他们被蒙着眼睛带了进去,暂时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只能听见那对人贩子和一个女人讨价还价的声音。</P>
那女人多半是这鸭子店的老板,一身的香味很浓郁,季青溪离的最近,差点就忍不住打喷嚏。</P>
“把他们眼睛上的布条摘了吧,”女人是顶级鸭店的老板,阅人无数眼光奇高,“这眼睛鼻子嘴巴哪个都不能难看,次等货价钱可就要低了。”</P>
因为买家要验货,五个少年得以重见天日,脚已经被松开,少年们被捆着手,嘴上发出唔唔唔的挣扎。</P>
季青溪充分维持人设特别配合,还是显得那么特立独行。</P>
鸭店老板眼睛一亮,绕着长的一脸纯良的季青溪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圈,显然很满意。</P>
“这个不错,上品。”</P>
看完了最好的那个,其他的几个又随意看了看,“这个头大身小,这个下颌骨太宽,这两个差强人意。”</P>
她转了个身,“都收了吧,就按刚才商定的价钱。”</P>
矮子和大块头跟鸭店当面交易,收了钱两人就离开了这里。</P>
小季:淦!一条命五千两的我在这里竟然只值二百五十两?你们才二百五,全家二百五。</P>
有个少年撒丫子就要跑,鸭店老板风情万种地在椅子坐下,八风不动。</P>
那个少年还没跑出这个门就被揪着头发狠狠扇了一巴掌,见血的那种。</P>
“进了我一水间的还没有谁能跑出去,”女人翘着二郎腿,涂着蔻丹的手指绕着发丝把玩,“楼里有的是手段能调-教你们,听话则以,非要闹腾的就只能被赏给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横着躺出去了。”</P>
少年们瑟瑟发抖,有刚刚被打的那个例子在前都不敢逃。</P>
女人自称碧娘,她挥了挥帕子,香风四散,“都带下去先饿着关上几天,吃太饱了心思多,容易想着跑。”</P>
碧娘出去前在季青溪面前停了停,摸摸他的脸又掐了他后面一下,“看你是个懂事的,乖一些,我能叫你将来日进斗金。”</P>
说完,又带着一阵香风飘走了。</P>
被摸了屁股的小季脸色发绿,天道你在吗?你睡了吗?我要睡不着了!</P>
五个少年被推搡着关进了黑漆漆的柴房,可能也不是正经柴房,角落里堆着的柴因为环境过于阴暗潮湿好像已经发霉生虫,蟑螂老鼠时不时就从脚背蹦过去。</P>
他们的绳子已经被松开,也不是没人想跑,但是有这个意图的都被门口守着的男人们提着脖子打。</P>
看着这么没顾忌,怕是根本就没打算让还不听话的少年们去接客,早做好了花时间好好调-教的准备,拔掉少年们的爪子让他们不敢再反抗就是第一步。</P>
少年们性格各异,有个脾气最硬,挨的打最多,被扔回来以后就躺在地上半死不活,有个怂到骨子里,别说逃跑,被外面看守的人瞪一眼他就发抖。</P>
最怂的那个守在最硬的那个身边,时不时哭一会儿,哭得好像个给老父亲送葬的好大儿。</P>
尖叫鸡早在被押送的途中就被打老实了,尖叫鸡变成了哑巴,话都不多说几句。</P>
还有一个机灵很多,路上没挨过打,来了这里也没有,只不过看不惯上赶着卖的季青溪,总是对他翻白眼。</P>
关了一整天的少年们饥肠辘辘,柴房里有老鼠发出的吱咯吱咯的声响,听着瘆得慌。</P>
最犟的那个又一次逃跑未遂,刚被抬进来,最胆小的那个蹲在一边重新操起哭灵大业。</P>
哀哀泣泣的哭声和老鼠啃东西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有不知情的人路过怕是都要以为自己撞鬼。</P>
季青溪靠坐在相对干燥的地方诚恳建议:“鸡蛋碰石头有什么意义?还是少不自量力去讨打,免得真正逃跑没力气。”</P>
又对哭灵的那个说:“还有你,哭也费劲,劝你保存体力。”</P>
喜欢翻白眼的那个冷嘲热讽,“谁跟你一样赶着被人当妓子压?你自甘堕落就算了,还劝人跟你一样,你还要不要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