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我或是白雾，无论是那个流浪汉或是那个痴情的吸血鬼，还是分成两半的冰霜与火焰恶魔。”</P>

“这是铁律。想要推翻她？要等...”</P>

喋喋不休地说着，主教忽然抬起头，看向粉紫色的天空。</P>

“你在看些什么？”洛尔有些恼火。</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罪山主教露出疯癫的笑容，他低头看向洛尔，神情癫狂，“就在刚刚...”</P>

“神的眼睛，消失了。”</P>

“它那双能够窥探万物的眼睛，消失了。”</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P>

一座边陲小城。</P>

穿过海上的雾层，武术家落在港口。</P>

这是一座温馨的小城。</P>

放眼望去，一片祥和，清洁工人在打扫着积雪的街道，放学途中的孩童们在互相抛掷着雪球，店铺门口的松树缠绕着五彩缤纷的小灯球。</P>

“圣诞节要到了。”</P>

武术家的身影汇入人流，他听到周围人的发出兴奋的感叹。</P>

“是啊，圣诞节要到了。”</P>

他无悲无喜地注视着林林总总，鼻间呼出的气流化作白雾，消散在苍茫的雪夜。</P>

“异国他乡的春节。”</P>

拳头紧了紧，武术家古井无波的心出现一丝涟漪。</P>

好想...</P>

好想回到那个万里之外的家乡。</P>

算算日子，</P>

自打那天自己彻底逃出了师尊的掌控，离开王朝的领地，踏向通往异域国度的巨轮以后，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P>

七百多年？</P>

还是八百多年？</P>

余光瞥向街角店铺玻璃中的倒影，武术家恍然。</P>

“回不去咯！”</P>

他差点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每天被师尊逼着舞剑耍枪、过年时等着姐姐煮饺子的小孩儿。</P>

但就在他从倒影中看到自己面容的那一刻，</P>

他知道，</P>

一切都回不去了。</P>

如今，</P>

自己的徒子徒孙成千上万，遍布这遥远的异国他乡。</P>

自己早就已经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师尊师祖，怎么还能算是年轻人呢？</P>

老了。</P>

走着走着，武术家忽然嗅到了一股肉香，那仿佛是只存在于自己童年记忆中的香气。</P>

追寻着味道，</P>

他来到一处废弃的胡同内，经过一个拐角，他看到了一个拄着拐棍、蹲在地上的老人。</P>

“过来。”</P>

老人拍了拍地面。</P>

武术家一声没吭，走过去直接坐在他的身边，浑然不顾一袭白衣沾染污秽。</P>

然后，</P>

两双眼紧紧盯住老者面前的椭圆形泥块，香味就是从那里传出的。</P>

啪！</P>

老人捏碎泥块，里面是一只裹着荷叶、泛着油光的烧鸡。</P>

“叫花鸡，还认得吧！”他扯下一只肥美的鸡腿递给武术家，“你在这边，尝不到这么正宗的味道吧。”</P>

武术家一口咬下一大条鸡肉，吃相极不雅观：“鸡肉罢了。无论怎么做，都是鸡肉而已，味道再有差别，还能差到哪里？”</P>

“嘿...”老头气得拿起身旁的拐杖，想了想又放下，“都几百年了，还不回家？”</P>

“回...家...”武术家咽下口中的肉，瞥头看向老者，“师尊，天下虽大，可我哪还有家啊？”</P>

“您那个时候一直教我，要我刻苦习武，将来成为一位绝世武者，铲除这世间的一切妖邪。”</P>

“我听您的，我一直都很听您的，师尊。现在我把您告诉我的这句话也传给了我的徒子徒孙，我告诉他们，这是你师祖的师傅留下来的教诲。”</P>

“可为什么...”</P>

说着，他的声音突然哽咽。</P>

“能够说出这句话的人...”</P>

“竟然不是人啊！”</P>

“你告诉我，叫我把这句话刻在心底的人...”</P>

“为什么会是那个为祸世间的魔头？”</P>

“真的，师尊，你告诉我。”</P>

“我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