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处刑者，</P>

不死不灭。</P>

云帆轻轻点头，但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深。</P>

人面鸡的这种说法，固然能够解释清楚“林望”的问题。</P>

但...</P>

却也留下了一个更大的漏洞。</P>

他十分怀疑人面鸡此刻是在撒谎，可看它那毫无掩饰的真诚模样，再加上有电锯小丑这一层身份掩饰的份上，云帆料想，人面鸡是不敢对自己有丝毫隐瞒的。</P>

那么，</P>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P>

思及此处，云帆心神一动：“艾因，利维坦当年，是什么实力水平？”</P>

“嗯？”</P>

似乎是没料到电锯大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人面鸡稍稍愣住：“和您一样，极位处刑者。”</P>

“主人、您，利维坦，还有巫毒人偶师以及白雾等能够创建一股势力的处刑者，最少也要拥有这种层次的力量。”</P>

大概是怕自己解释得不够详细，艾因还贴心地补充道。</P>

这家伙...</P>

难道没意识到它话语前后的逻辑有很大问题吗？</P>

云帆偏着头，越发感到奇怪。</P>

“嘻嘻！艾因，你欺骗了我！”</P>

野兽般的低沉吼声从云帆的嗓眼挤出，人面鸡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惨白。</P>

“电锯大人，我...”</P>

它想要辩解，却被云帆狂躁的吼声打断。</P>

“按照你的说法，高位处刑者已经可以达到不死不灭的地步。甚至于连我也只能选择封印它们。”</P>

“那么，比高位处刑者更强大的极位处刑者海之巨兽—利维坦，又是怎么死亡的？”</P>

“这世间，有谁能杀死它？”</P>

这，</P>

正是云帆所找到的最大漏洞。</P>

看着人面鸡踌躇的样子，云帆心中的不安感达到极限。</P>

他现在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人面鸡之前所说的话全是谎言！</P>

虽然艾因对电锯表现出了十分惧怕与敬畏的态度，</P>

但云帆已经选择不再相信它！</P>

噗嗤！</P>

倒着走上台阶，云帆头也不回地拔出插在想吃红烧肉体内的标枪。</P>

砰！</P>

一头栽倒在地，想吃红烧肉的嗓子里传出老旧风箱般的嘈杂响声。</P>

随后，</P>

云帆挥起手掌，扇向站在自己肩膀头的人面鸡：“你，可以滚了。”</P>

“咯咯咯！不！”</P>

而此时，艾因的哀嚎声重新吸引了云帆的目光。</P>

被电锯大人打飞，人面鸡在空中翻滚几圈，卸去力量，它大吼：“我想起来了！但是...这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P>

“嘻嘻！”</P>

云帆只是报以冷笑。</P>

“电锯大人。”人面鸡吞咽着唾沫，艰难地开口，“按照常理来讲，的确是不可能做到的。”</P>

“但我记得主人好像说过，您的执念所产生的力量对于任何阶位的处刑者都是一种致命的毒药。”</P>

“而且，在当年，流传最广的传言所说的也的确是您亲手终结了利维坦。”</P>

执念的力量？毒药？</P>

这里云帆倒是很快就理解了。</P>

因为他不止一次听电锯亲口说过，它的执念是斩杀处刑者。</P>

可亲手杀掉利维坦？</P>

这定然是无稽之谈！</P>

遥想到电锯远赴万里赶往维洛夫海寻找利维坦与它结盟，云帆瞬间就否定掉了这种可能性。</P>

“不是我！”</P>

他眼神冰冷，语气十分冷漠。</P>

“我当然相信您。”艾因点点头，笑容苦涩，“因为您当年也是这么说的。但可惜，在那个时候只有少数处刑者选择了相信。”</P>

“不过这小部分处刑者却很有分量。其中包括了我的主人，羊角恶魔大人...甚至，还有平常最阴毒的巫毒人偶师，也异常反常地站在了您这一侧。”</P>

“但...”</P>

“还有另外一种说法。”</P>

这一刻，</P>

拖曳着火红标枪的云帆顿住脚步。</P>

“那是在战争末期，主人所说过的一番话语。”</P>

人面鸡的眼眸中亮起光芒。</P>

“主人说，除了您以外，它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P>

“甚至，它想要抹杀掉利维坦远比您动手轻松千百倍。”</P>

“嗯？这个它是谁？”</P>

人面鸡眯起眼睛，陷入卡壳状态。</P>

就好像，</P>

他根本想不起自己刚刚说过什么！</P>

可云帆却隐隐约约有了些许猜测，人面鸡的话补全了他脑内的拼图碎片。</P>

“你所提及的它，是你们当年所反抗的对象吗？”</P>

缓步走下台阶，云帆问道。</P>

“嗯...”</P>

艾因仍旧沉吟。</P>

“它是不是苦难源头？”</P>

云帆继续逼问。</P>

呼呼呼呼呼！</P>

随着云帆问出这句话，下一刻，人面鸡周身的污秽火焰猛然窜起，疯狂地跃动。</P>

“苦难源头？”人面鸡如同疯魔般大喊，“是它，没错，就是它！”</P>

“那是我们所要推翻的对象！”</P>

“很好。”</P>

云帆扯动嘴角一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