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妖兽,蜚。头部是白色,长着蛇的尾巴,只有一只眼睛,头生牛角,其状像牛。
蜚的后腿被冰锥穿透,血流了一地,豁豁叫个不停,变成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捂着腿上伤口,恶狠狠的盯着伤他的人:“你是何人?这是我的地盘!”
寒渊:“你的地盘?蜚的盘踞地在赤炎渊,无羽神允许不得踏出赤炎渊,你说这是你的地盘,谁允许的?”
蜚被他问哑住,想到自己堂堂大妖被眼前来历不明的人抓住,更是气鼓鼓的盯着他,眼神里全是不服。
“你擅自离开赤炎渊在此伤人,使城中人身染疫病,本尊就算杀了你也不过分。”寒渊冷冰冰的开口。
蜚不服:“你凭什么杀我?我就算是有错,也该羽神对我处罚,你有什么资格!?”
寒渊往前走一步,额头上金色神纹尽显,身后出现神明图腾:“你觉得呢?”
图腾显现,蜚嚣张气焰全灭,取而代之是惊慌:“你是……雪神大人。”
寒渊不跟他废话:“滚回赤炎渊受罚,否则本尊就亲手灭了你。”
丹溯管辖范围的事他不想越俎代庖,可若超出他的容忍底线,那么他不介意替丹溯动手。
蜚哪敢继续跟他叫板,麻溜的爬起来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消失不见。他已经警告过蜚,想来蜚也不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定会滚回赤炎渊。
处理完护城河里作祟的蜚,寒渊转身回城,前往城东的药铺。
“你开的方子只能暂时清热解毒,根本上解决不了疫病。”
药铺里的大夫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此时正提笔不停的更改药方,专心致志时被突然出声打扰,定睛一看药铺里不知何时进了人,吓了一跳。
“你是来抓药的?”苏言放下笔问。
“不是。”寒渊把目光从药方上移开:“我是来助你解决疫病的。”
苏言以为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不信道:“郎君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这疫病连帝都里来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你一看就不像行医之人,说这话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寒渊不管他信与不信,提笔就写下一副药方,道:“按照这副药方抓药,不出几日疫病就会退去。”
苏言将信将疑看了眼药方上面的药,再抬眼,那个白发人已经离开医馆。
反正现在城里疫病令众大夫束手无策,苏言咬牙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吩咐人如抓药给来看病的人。
果然不出几日,城中疫病就有了减缓的驱使,正当大夫们高兴不用病死时,寒渊再次出现在医馆。
苏言刚想上去感谢他,就见寒渊冷着脸道:“城中人都服用药了?”
苏言:“他们都来抓药治病了,没有耽误治疗时间。”
毕竟生死关头,都会尽力争取多活,何况有活的路。
寒渊:“所有都来抓了药?”
“当然……吧?”苏言声音卡住,语气中的不确定显而易见。
不,疫病中的药物并不无偿发放,需要付钱购买药材,来抓药的人大多是有钱人,抓药成包成包抓,而那些没钱的人自然不会来,只能撑着等病过去。
寒渊眉间寒霜凝结:“让所有的药铺配好药方,和我一同去给没卖完的人送药。”
苏言犹豫:“可若是他们不肯去怎么办?”
吃力又没钱收的活计,多数大夫都不愿意去干吧。
寒渊:“那就告诉他们,若是不想砸了悬壶济世的招牌,可以不去,这帮没受他救治的人会亲自送他们上路。”
投之以李抱之以桃,因果偿还,未有其因何来其果。
苏言:“我明白了,这就去叫他们。”
半柱香的时间,药铺里聚集了城里过半的大夫,大多都愿意把自家药铺里的药捐出去,帮助那些没钱看病的百姓。
大夫们知道是寒渊拿出了治疗疫病的方子,粗略的向他行礼表谢,开始有条不紊的抓药分药,亲自去给百姓送药看病。
“谢谢,谢谢大夫,你们真是菩萨心肠!”
苏言笑道:“不必谢我们,悬壶济世本就是我们行医之人的职责,要不是寒郎君提点我们药方,我们这帮才疏学浅的人还不一定能找到方法。”
不光是他这么说,其余大夫也这么说,城中百姓逐渐明白是一位姓寒的郎君救了大家。
城中疫病彻底消失在一个雪天,百姓们痊愈后回头来寻找这位恩人时,准备报答恩情,却已不见其踪影。
彼时的寒渊正撑着红色油纸伞,不紧不慢的走在城外去往下个地方的官道上,寒风轻轻吹起他耳边的白发,纷飞的白雪下大,逐渐遮去他走远的背影,仿佛他从未来过此间。
他还要去赴一场无人赴约的尘世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