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往院子里走,我一边往四外打量,见院子靠西南角的位置堆了一大垛苞米荄子,再往里走是一间土仓子,一条狗被一条铁链子栓到仓子一角,不过此时一个十六七的半大小子正用力拉着狗链子,不过那条狗还是像见到仇人一样,呲牙朝我们“汪汪”地狂吠。
我小时候被狗咬了好几回,对狗有阴影,见它一副不咬到我们不罢休的架势,不由担心地对赵大嫂说道:“你家狗不能挣开链子吧?”
“没事!没事!有我儿子拽着呢!冲不出来!”
不过事实好像专门要打她的脸,赵大嫂的话还没有说完,赵大嫂的儿子突然身子一个倒仰,然后那只狗挣脱了铁链子,像炮弹一样像我们扑了过来。
这把我吓的,大叫一声,转身就要逃跑,不过这时候在赵大嫂的呼喝声中,我听到李兴林低低地哼了一声,再看那只狗,就好像突然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身子一转,竟然就这样哀叫着逃回狗窝了。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别说赵大嫂他们,就是我也被惊呆了。我看了看面色平静的李兴林,又看了眼躲在狗窝中瑟瑟发抖的狗,心里想着,别的本领可以往后放一放,这一招,我一定要学会!
看来李兴林这次发威给了赵大嫂极大的信心,她看我们的眼神都比刚才明亮了许多。
跟着赵大嫂进了正房的西屋,这个房间里是那种东北农村很常见的南北两铺大炕格局,不过屋里也没有什么家具,最值钱的貌似就是一台老式黑白电视机了。其中在南炕上,一个脸上脏兮兮的中年汉子,此时正被拇指粗的麻绳牢牢捆着,躺在那直挺挺的一动不动,跟一具死尸似的。
“师傅,你看他这到底是撞了哪门子的斜啊?刚开始得病那会儿还好点,有时还能明白事,不过没两天就开始发疯,十天前他睡到半夜起来,不知道怎的竟然在外屋地抄了把菜刀回来,要不是那时候醒了,再加躲得快,我恐怕被他一刀把脑袋都给剁下来了!幸亏我儿子在家,跟我一起把菜刀给夺了下来,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我怕再出现这情况,就和我儿子一起把他用绳子给绑上了。先前我也找人看了,可是谁也看不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中得哪门子邪。”赵大嫂一脸的后怕。
李兴林紧盯着炕上的赵来福,摆了摆手,轻声道:“别急,先你让我看看。”
说着他慢慢地来到赵来福身前,先伸手扒开他的眼皮看看,然后又分别在他的左手心以及中指摸了会而,这才直起身子在那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赵大嫂见李兴林皱起了眉头,顿时就有点慌了:“师傅,我家老赵……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能不能治啊?”
李兴林摆了摆手:“你别急,你丈夫的事不难处理,不过需要一步一步来!”
他话音刚落,炕上一直跟个挺尸似的赵来福突然动了,只见他把身子扭了一下,然后歪着头,咧开嘴笑起来,露出一嘴的黄板牙。
他的笑声非常诡异,虽然是粗嗓,但是声音却是那种捏着嗓子才能发出的尖锐嗓音。而他的神态也完全没有一个大男人在大笑表现出的那种爽朗,却是带了几分只有女人才能表现出的那种柔媚,要是这个情况表现在一个女人身上,哪怕那个女人再丑陋,也不会让人感觉到突兀,但是出现在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身上,却让人的肌肤不自觉地往出冒鸡皮疙瘩。
“哟呵,口气倒挺大?来来来,让老娘看看,你到底有几把刷子?”
卧槽,一个大男人自称老娘,难道是被一个女鬼附身了?()